當一股跋扈的力量蜂擁而來,又驟然急停的時候,整座笙簫軒都在微微顫動,如此狂妄的挑釁下,那道身影卻巋然不動。
這是御獸宗兩種截然不同的兩類勢力傑出代表之間的無聲碰撞,倘若有一方膽怯退卻,將會成為重磅訊息在宗門內迅速傳開,這是一種保衛榮耀的抗爭。
在獸市樂園如此,獸市也是如此,乃至五元大陸任何一處,只要有這兩類勢力,勢必擦出激烈的火花。
一方是刀口舔血,過著朝不保夕,與無窮盡妖靈二族捨命廝殺,靈石永遠不夠用的精英弟子。
另一方則是憑藉強大的靠山,佔盡肥缺,不用拼命則可圍繞獸類材料悶頭髮財,得了便宜還不賣乖的頑固世子。
雙方積怨已久,不斷引起仇殺,就連掌門師伯都大為頭痛,偏袒一方,必然造成另一方義憤填膺的怒火,問責一方,又會受到各方利益的掣肘,造成一種現狀,只要不在宗門勢力範圍內,那就相互傷害吧。
所以,對於紫衣侯而言,獸市核心區域是樂園,是他的地盤,雄踞關才是窮酸的精英弟子該待的地方。
然而,當他看清某人頭頂九葉白蓮之時,內心震撼跌宕起伏,這......似乎是對興師動眾的他發出的最大嘲諷。
曾幾何時,紫衣侯、葉飄零、顏妙依,三人同時拜入御獸宗內門,頭頂二葉白蓮的紫衣侯是何等意氣風發,葉飄零還是一個乳臭未乾,尚未掌握引氣入體,摸索不到旋照境法門的凡人,跟青澀懵懂的顏妙依一起鬧出很多笑話。
現如今呢,葉師弟變成葉師兄,陡然增加九片蓮花,而紫衣侯才堪堪八片蓮花片,至於很會察言觀色的顏妙依,討盡金蓮境兄長的好處,七葉白蓮而已。
近二十年的同門“情意”在紫衣侯腦海中一閃而過,從相識、相交,到道不謀不想為合,再到顏師妹故施“美人計”,逼迫毫無背景的葉飄零遠走雄踞關,現如今,他又站起來了……
“葉......師兄,這般湊巧,也是來笙簫軒打探奪丹大會的事?”
“善解人意”的顏妙依向來最會場面上的話,她似乎忘卻了曾經尷尬的一幕,微微抱拳行禮。
“路過而已。”
對這位情到深處卻被情傷的女人,葉飄零內心世界是複雜的,他不恨她,只怪自己有眼無珠,落魄後更是遇到了馨寧,心胸也變得豁達起來。
“守大門的狗什麼時候也敢來獸市樂園閒逛了!”
耳旁傳來陰陽怪氣的男子聲音,正是那號稱白蓮境之內的首席馴獸師,張天凌張師弟,此人挑釁地拍著座下獅毛吼,明顯意有所指。
聞言,葉飄零眼皮豁然跳動,也只有在他起了殺心之時才會產生諸如此類的反應。
“張天凌?”
“哎呀,見過葉師兄。”
被人指名道姓,張天凌趕緊抱拳,怔怔抬頭對視,好似才察覺眼前站著個人。
葉飄零微微一笑,很平靜地指著紫衣侯。
“紫師弟的令尊乃金蓮境師叔祖。”
又指著顏妙依。
“顏師妹的師尊是元嬰境師伯。”
然後掃了眼後面一張張趾高氣昂的臉。
“張師弟身後皆為背景深厚的青年才俊,葉某很不明白一件事,還望解惑。”
葉師兄點出這麼多御獸宗權貴,能與他們為伍,張天凌即感到莫大榮幸又顯得得意忘形。
“那你可是高看了張某人,但說無妨。”
“好!葉某很不明白,張師弟一沒金蓮境師叔祖做靠山,二無元嬰境師尊,也就憑藉刷狗的幾招把式討好自己的主子,難道你就不怕有朝一日離開獸市,被人當成狗一般屠宰了嗎!”
轟!
一股氣浪迸發而出,大紅寬袍寸斷。
座下獅毛吼立即感受到來自主人的羞怒,狂躁咆哮,一團怒放的烈火綻放鼻端,寬厚的巨爪悄然發力。
鏗!
猛地一拍八百餘斤的四指寬“飄零劍”,葉飄零很自信一劍劈翻狗仗人勢的東西。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