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法醫一陣無語,這就屬於給臉不要臉了。就連一直靜靜看著的湯瑩雪都看不過去,過來拉著周文就要往外走。
“放開我,我就要在這裡說。”周文掙脫開湯瑩雪的手,站在停屍房裡傲然看著眾人。
“讓他說,讓他說。”
“我倒要他能看出什麼來”
“估計能看出那人死了。”
“也許人家還能看出是被謀殺的。”
人群裡群情激奮,紛紛出言諷刺道。法醫鑑定部也只能無奈地看著周文,讓周文說下去。只是,今天這一幕怕是不好收場了。林海峰以後在警局裡,有這個汙點,可能會對他很大的影響。
在場的人想清楚這一點的,看向周文的眼神都充滿憤怒。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恐怕周文現在身上已經千瘡百孔了。
周文縮著脖子,幽怨地看向林海峰。自己也沒幹什麼事吧?這些人至於這麼仇恨自己。肯定是我年少有為,他們嫉妒,周文安慰自己道。
林海峰努力憋著笑,非常辛苦地憋了回去這才說道:“行了,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大傢伙都在等著你說完,各自去幹事呢。”
“說吧,你看出什麼來了?”湯瑩雪不悅地說道,自己剛才好心拉他出來這人還不領情。
“我看出了……”周文停頓一下,看到四周的人好奇的表情這才心滿意足地說道,“我看出這人死了。”
剛才人群裡諷刺他的話,他可都記著。
圍觀的人面面相覷,哭笑不得。
“行了,好好說,再這樣子我可要揍你。”林海峰也是哭笑不,催促周文道。
“行行行,我說還不行。這人是被謀殺的。”周文此話一出,人群中發出一陣鬨笑。放在警察局停屍房裡的屍體,不是被謀殺的還能是什麼?
這下連剛才那個讓人群安靜的老警察都面露不滿,搖搖頭就要轉身離開。
“這人是被利器謀殺的,而兇手用是利器,就是我們平常使用的人民幣!”周文繼續說道,人群中又是一陣鬨鬧,反倒是哪個轉身要離開的老警察停頓下來又轉過身來看著周文。
“你怎麼不說用微信轉賬殺人?”人群中一個人喊道,又是一陣鬨笑。
而那些法醫嚥了一口口水,震驚地看著周文。
“一張紙幣不能殺人,那一捆呢?”周文似笑非笑地看著眾人,扭頭看向那些法醫。
“我說的可對?”周文問道。
幾個法醫艱難地點點頭,人群一片寂靜,不可思議地看著站在停屍房裡的周文。此時周文含笑看著他們的樣子,就成了一幅高深莫測的模樣,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中。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震驚的法醫眾連忙上前問道,要知道周文從開始看到看完,花費的時間甚至都不超過五分鐘。甚至,周文都沒有注意過屍體脖子的傷口。
“無可奉告。”周文輕笑一聲,走出停屍房,人群自動給他讓開一條路,周文揚長而去。
法醫鑑定部的人正要追上去,人群又重新把門口圍住,法醫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周文離去。
“他說的是真的嗎?”眾人紛紛問道,他們到現在都無法相信,一個少年能這麼厲害。
領頭的法醫叫梁旭,走出來壓了壓手,人群歸於平靜。
“他說的都是真的,死者是被利器割破喉嚨而死。我們到案發現場的時候,地上撒了一地的錢。我們一開始以為,兇手是為了錢財殺的人。警方找了很久,都沒找到與死者傷口符合的兇器,這個案件也就陷入僵局中。”
“昨晚我們法醫鑑定部全體人員一夜未睡,都沒能推測出是什麼利器殺害的死者。直到林局過來給我們送夜宵,提到錢的時候我才靈光一閃,從現場的各種跡象中推測出兇手是拿著一疊嶄新的人民幣割破死者的喉嚨,然後把錢拋灑在空中。”
梁旭娓娓道來,圍觀的人表情驚疑不定,如同在聽一個奇幻故事般。沒想到,錢還真能殺人。更沒想到的是,法醫鑑定部這麼多人都沒能推斷出來,最後還是靠靈關一閃的。而周文看起來就只是一個少年,短短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看出來了。
“那他是這麼看出來的?”有人問道。
梁旭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正想追上去問,被你們堵住了。”
梁旭說道,堵在門口的眾人一陣尷尬。
“林局,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老警察表情凝重地看著林海峰問道。
“他是我一個侄子,算是我親戚。”林海峰笑著看著那些剛才還在說他往警察局裡塞人走後門的,“這下不反對我給他走後門了吧?”
“不反對,不反對。”眾人紛紛回答道。開玩笑,這樣的人塞越多越好,這樣的人越多他們的工作不就越輕鬆。
周文此時正在開車去唐紫家中的路上,唐琦和他的母親正在魂不守舍地吃著飯,眼珠子一直盯著時鐘,等到著周文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