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想的更簡單,也更單純,他就是深深的體會到,可能以前對他們太溫柔了,是時候來一場鞭策了。
讓他們重新明白李彧就是一條對男人沒有感情的狗子,呸,大導演。
“各部門進行檢查。”
“全體就緒,準備開拍,3.2.1.action。”
在板爺開喊之前,三人已經坐在了一場餐桌前,其實,他們早就就緒了,剛才的講戲也是在這裡進行的,三人成三角結構,畢竟數學家曾經說過三角最穩定的結構,第三者是最可怕的敵人。
好吧...扯遠了,回到拍攝。
鏡頭下的鄧潮看著對面的兩位合夥人,揮舞著手掌的他開口道,“這裡就是我曾經工作的地方,洗盤子端菜我都幹,但我就是個沒有資格拿小費的雜工。”
說話的孟曉駿想起了十多年錢他到美果的經歷,他在一家研究所找了一份跟科研有關的工作,一份‘喂小白鼠’的工作,但後來的他失業了,因為對方找了比他更合適的員工。
是他的同學,這讓他知道了在華夏人美果工作的艱辛,他的妻子從小養尊處優,跟隨著他來美果後找了一份教鋼琴的工作。
但後來的他偶然遇到妻子出現在一家手洗店裡,這才知道在國內彈鋼琴的手,在美果只能給別人洗衣服養家。
想到這些細節的鄧潮沒有多餘的動作,他只是讓眼淚充盈了自己的眼眶,但男人的倔強讓它們沒有落下。
似乎他就是孟曉駿本人。
男人的挫敗感讓他選擇回國,會那個他曾決定不會回來的郭嘉,投奔那兩個他一直視為跟班,一直輕視的兩位朋友。
他們嘴裡的小事業讓他大吃一驚,他看到了這一行業的前景,當時的他不服氣,他是他們這一代最優秀的,卻在美果混的比狗都不如。
在他眼裡一個土鱉+一個披著詩人外皮的色胚竟然做出這樣的成績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他加入了他們,但沒有融入進去。
直到他們被人舉報,被警查帶走,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心裡的兩位老友都變了,變的更加的自信、圓滑。
這個事實也讓他察覺到自己也變了,變的不自信,變的嫉妒,變的覺得其實國內也不錯,這時候的他才真正的決定加入他們。
他想要把這份事業做大,做到讓美果人都認可,他想要證明他孟曉駿不是個ose。
短短片刻,鄧潮孟曉駿)的心裡就想了許多,從開始的憤怒、屈辱到為自己事業打拼而成功的欣喜,對未來自己能夠衣錦還鄉而感到欣喜。
即便是李彧也得說一句,單就這一個鏡頭的表現來說,鄧潮也是影帝級的表現。
演技根本不是媒體所描述的“逆天”,“爆棚”“極致”“神級”“屌炸”“炸裂”等等詞彙。
看到某人哭了就特麼說‘神演技’,看到某人怒吼就說“爆發力”,看到某人演變態就說““戲路寬”,看到有人性別反串就說‘這演技沒誰了’。
這真的不叫評價演技,這叫‘現代人在快餐文化下的詞彙貧瘠’。
真正的演技很簡單,就是行雲流水的表現讓你察覺不到表演的痕跡,似乎這個人就應該這麼做,不這麼做就錯了的感覺,就是在最恰當的時刻做出最自然的表現。
這一刻的鄧潮就達到了這種程度,他已經可以媲美陳困在面對初戀回國時的狀態,這一刻的他就是孟曉駿。
而這還沒有結束....
孟曉駿的願望終於實現了,他們的事業被美果人重視了,雖然是因為涉嫌抄襲。
自認為有了引以為豪事業的孟曉駿十分自信自己有能力解決後患,他再次他來到美果這個他還算熟悉的城市,結果這一次他遭遇了諸多的恥辱。
過安檢時被人檢查了一個小時,因為他們怕他滯留美果,打出租被人宰,轉了一圈又一圈,與別人預約好的行程卻被放了鴿子。
自認為已經功成名就的他如喪家之犬一般回國了,他連一直留在美果的妻子都沒去見,他不想再讓她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樣子。
這一刻的他才真正的明白他腦海中最公平的美果,有些人註定比他更公平,他也明白了當年求學時老師說的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