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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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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吃過早餐抵達圖書館,時間尚早,稀稀拉拉坐著些人,靠窗的位置永遠是搶手的,他們幸運地尋到個能看見窗外的相對而坐的位置。

姜儀景兩手抓椅背,抬離地面往外挪出合適的能供她入坐的空間,再輕輕擱下,盡量控制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椅子腿兒和地板摩擦發出的聲音太過尖利,會使她一整天心神不寧。

小心翼翼挪椅子的動作看起來可能太過笨重,遊跡星打算繞過來幫她,她朝他笑了笑,表示沒關系。椅子並不重。

坐下後,她例行做一系列學習前的儀式,先擦桌子,從包包裡依次掏出書、膝上型電腦、紙巾、水杯、文具袋,整整齊齊地擺在它們各自對應的位置——書規整地摞在左上角,筆電放在書上,文具袋靠書放,正中央放紙巾,扯一張紙墊在水杯下面。

遊跡星始終盯著她,饒有興致,隨後在一張空白演算紙上寫:「很有條理。」她這多此一舉的舉動似乎又合理化了。

所謂多此一舉,是因為她先這樣擺放得再好,根本保持不了多久,當她苦大仇深地將下巴壓在單詞書上,井井有條已不複存在,書歪歪斜斜,紙巾被擠到遊跡星那邊去了,只有水杯老老實實地還立在紙巾的範圍內。

演算紙又被遞了過來:「累了?」

姜儀景苦哈哈地寫:「記不住,單詞一生之敵!」後面畫了個哭泣的表情。

他模仿她的簡筆畫,感嘆號比她還多:「我也!!!永遠的abandon」

原來並不是她一個人覺得單詞很難記,連他都這樣,姜儀景覺得她自己記不住也沒有到天會塌的地步了。

她決定換一個更有挑戰的學習內容,看文獻寫開題報告。

文獻需要用電腦看,這意味著她可以順理成章地偷摸看他。雖然已經可以不用掩飾地與他對視,偶爾從書上抬眼能巧合地與他撞在一起,而後相視一笑,再默契地低下頭,就這樣一瞬間。

僅僅這一瞬間,姜儀景往往也心神蕩漾。

平視螢幕上的英文,很輕易地能連帶看見他,不單是對視,她能隨時看見他的神態,或微皺眉,或恍然大悟,或心滿意足,盡收眼底。

她貪婪地在電腦螢幕的掩護下描摹他臉上的每一處細節,他有所察覺,無奈地對她笑,寫下:「我臉上有文獻嗎?」

被發現了。

她一反常態地沒有尷尬和窘迫之感,只有心怦怦在跳,寫下的字更是跳脫:「用眼過度,需要看點使人心曠神怡之物養養眼。」

遊跡星視線從紙上移到她臉上,飽含笑意,姜儀景輕歪了歪頭,表達疑惑。

他盯了一會兒,慢悠悠地紙上寫:「果然有效果。」

心被猛地一捏,熱氣遍佈全臉,她明明懂他的意思,仍裝作不明白:「什麼有效果呀?」

遊跡星寫下一長段:「用眼過度要望望遠處的綠色,沒想到近處的黃色也有效果,不過大概是讓我內心感覺舒適,連帶著眼睛也舒服了。」

內心的蕩漾滿得溢位來,顯現在姜儀景臉上。

這樣的交流方式讓她有思考的時間,她想到要再回他什麼,剛提起筆,對過的椅子被不管不顧地拉開,尖利的摩擦聲讓一切中斷。

循聲看過去,程予娣在遊跡星旁邊坐下,側著臉對他笑著,用氣聲說話,實際上清晰可聞:“好巧啊,在這裡碰到你。”

遊跡星沒有說話,只是對她笑著點了下頭,將胳膊肘邊的一本書挪到他和姜儀景的中間,與歪斜的書放在一起。

程予娣自然而然地看向姜儀景,一臉驚訝,氣聲道:“你怎麼也在這兒?太巧了。”

在遊跡星疑惑的表情下,姜儀景尷尬地笑著。察覺程予娣大有要繼續說什麼的趨勢,姜儀景張望四周,都在不滿地看向這邊,於是她食指抵唇邊,再指指單詞書。

螢幕後面的兩人距離僅一臂,姜儀景偷偷看遊跡星,不可避免地能瞟到別的人,她面不改色地在意著。

程予娣的水杯底下沒有一張紙的緩沖,擱桌的響動如劃在地板上的尖利聲一直在回響。姜儀景無緣無故地感覺悻悻然,哪怕這響聲並不源自於她。

她壓低身體,將整個人躲藏於電腦的掩護下,兩個單詞之間僅有一個間隔符,令她十分在意,悄無聲息摁了好幾下空格,將兩個單詞隔開老遠。

一張演算紙飄到她臉前,她稍稍偏頭,只看見遊跡星的臉,像她一樣歪著頭笑。他寫的是:「是不是餓了?先去吃飯?」

遊跡星和姜儀景幾乎是同時站定,示意程予娣先過大門的閘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