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但嶽禮很無辜,他真沒想這麼多。
他只是感動於一人一狗“相依為命”的故事,一邊決定對齊菲刷他的卡偷買金毛狗糧的事情既往不咎。
她都這麼慘了,就讓讓她吧。
“不過,既然人跡罕至,你又怎麼會到那兒呢?車主最後沒發現你嗎?”嶽禮只剩下兩個疑惑。
熱騰騰的東星斑燉湯盛在小盅裡端上桌,齊菲的話被堵住了一半。
她只回答了後一個問題。
“發現了的。”
齊菲拿著湯勺攪和了幾下,“就算是幼年金毛也怪沉的,我咬咬牙直接扛在肩膀上,然後沒命的騎腳踏車。騎到一半,我就感覺不妙,一看卡車司機正在跟我生死時速呢!”
嶽禮忽然覺得,齊菲在自己公司實在是屈才了。
她應該去當說書先生。
眉飛色舞的齊菲緊接著說道:“那卡車帶出來的煙塵,隔了五十米都還是黃沙漫漫,我眯著眼睛、金毛也眯著眼睛,四隻眼睛兩個瞎子就在那兒胡亂騎,哪管什麼安不安全。”
齊菲彷彿能回憶起當年的殘酷與驚險。
往事不堪回首
“然後呢?”嶽禮替她捏了把汗。
齊菲說的口渴,垂頭喝了口湯,又下意識捋了捋頭發。“小金毛運氣好,剛好遇到會車——那種鄉間小道的會車可麻煩了,卡車一耽擱,我就找了個農田躲起來,逃過一劫。”
故事完畢。
嶽禮慨嘆了一聲,剛想說什麼,卻聽見齊菲的手機烏拉烏拉響了起來。
“喂?”齊菲看了一眼,竟然是邵元元打來的。
她倆都不是愛打電話的人,齊菲心裡一慌,急匆匆站起來,對嶽禮打了聲招呼走到幾米開外。
嶽禮凝視著她。
寬松的衛衣和牛仔褲讓齊菲看上去仍然像是大學生,一副青蔥的模樣。寬松的衣領裡,一截白皙的、天鵝般的脖子高高昂著,總是這麼目中無人又猖狂。
跟她一比,自己似乎顯得老了。
——啊不是,齊菲年輕跟他有什麼關系?
嶽禮搖搖頭,趕緊把齊菲甩出自己的腦海。
“你幹嘛呢,一直不回訊息???”邵元元大聲斥責,“是不是跟狗男人幽會了?”
“沒有沒有。”齊菲看了眼不遠處的嶽禮,忽然有點心虛。
“我剛跟你發了,讀者似乎對老梁總的故事沒什麼興趣。不過也是,大家讀八卦不就圖的是代入感嗎?圖老梁總什麼呢?圖他年紀大,圖他不洗澡?”
“……”
齊菲有些無奈。
嶽禮的故事完結之後,閱讀量陡然下跌的事情,她也是清楚的。
“你在聽嗎?”電話對面完全沒聲,邵元元覺得這彷彿是她的獨角戲。
“在聽,您批評的是。”齊菲嘆口氣,“現在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