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粗略地翻看了幾頁,居然有所發現。
這一本速寫,很像是記錄了一些事件的連環畫。
有一張畫上面的內容十分的詭異,那好象是一面牆,牆壁上有一扇很小的門,然而門開啟的時候,裡面卻突然出現了一張很小的臉孔。
這張臉孔令我想起了紅菜頭賣給汪總的那一幅水墨人物畫,兩張臉和眼神,真的有一些神似。
醫生辦公室非常的忙碌,人來人往,我也沒法子靜心看畫。
於是我對男醫生說,這本速寫本可不可以給我,我帶回去留個紀念。
沒想到男醫生很快就同意了,他說,以前還有很多本,之前給銷燬了不少,因為每一本畫的幾乎都完全一樣,也就沒有什麼保留價值。
我問:“每一本都一樣嗎?”
男醫生說:“是啊,不信你拿幾本回去看看。”
男醫生很大方,於是我就從那一摞的本子裡,隨意的又抽出了兩本,跟醫生要了一個塑膠袋,把本子裝進去,然後就離開了精神病院。
坐上計程車,我開始對比三個速寫本,果不其然,醫生說的沒錯,上面的內容幾乎完全相同。
我可以推測出,這本子上的內容,很可能與墨白的發瘋有著密切的關係。
我準備回去之後,好好的研究研究。
坐在計程車裡,快到鼓樓的時候,我隨意地抬起頭朝車窗外面一看,居然就看到了一個人,還挺眼熟的。
這個人,今天穿的實在是太拉風了,簡直拉風到了極致。
於是我叫停計程車,結了賬,下車朝那個人跑了過去。
那人瘦高的身影,背對著我,正站在公交車站牌前面,肯定是在等公交車。
先說他的穿著,今兒個穿了一身短衣襟小打扮,黑色的,胸前一排疙瘩盤的對襟小襖,下身是緊褲腿的燈籠褲。
但是,我說的拉風並不是這身衣服,而是此人背後斜揹著一把大寶劍,差不多有兩米長,好在一看就是木頭的,要不然估計早就被巡邏的民警給抓派出所去了。
說話間,我已經走近了,立刻拱手說道:“哎呦,這不是張真人嗎,您老人家這是要搞什麼飛機啊?!!”
沒錯,這人就是昨天在大廈裡遇到過的那位張真人。
昨天是一身黃色道袍,今天卻又打扮成了一個大俠,不知道是要去趕片場,還是想怎樣?!
也許是扮相過於拉風,張真人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猥瑣了,而是有那麼一點兒仙風道骨的感覺。
張真人看到了我,微笑了一下,緩緩地對我說:“我站在車站處,自然是等車,有什麼好問嗎?”
“不不不,”我連忙說,“我的意思是,您老人家揹著這麼一把桃木劍,是要去幹嘛去啊?”
不料,張真人卻只說了兩個字:“捉妖……”
“捉……捉什麼妖???”我大吃一驚,也有些想笑。
這時候,公交車來了,張真人不跟我閒扯了,說:“這位道友,我得趕緊上車走了,回頭再聊,對了,我這把可不是桃木劍,而是雷擊棗木劍,給你普及一下知識,別讓人笑話了……”
說完這句話,公交車剛好停在張真人的腳邊,只見他稍微輕輕一躍,就跳上了公交車。
車子開走了,張真人還在車窗裡向我頻頻揮手。
我一臉黑線,這位大俠去捉妖了,捉妖也得坐公交車嗎?!
哼哼,實在是佩服啊,佩服……
我搖著頭,一陣苦笑,只好朝著古文化街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