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衝青龍以天生血脈帶來的神通,召來雷電漩渦,傾瀉一條如同銀河的電雷,滋溜溜響,不斷有“水花”濺出,在地上炸出一個個瘡坑,滿目瘡痍。
一條銀河從天來,明亮如白晝,方圓百里彷彿是光的世界。
“嗡!”
度世魔杵撕裂虛空,開啟一條彷彿是死亡冥界的通道,承受不住天地之間最浩瀚的毀滅之力,被粗暴摧毀,那一條條如小蛇蔓延的陰冷蔓藤,如雪消融。
附魔之後的老修士,魔力滔滔,他身形漸漸透明,像是水中的倒影被撥亂,晃動不已,只是不待他真正離開的時候,一隻縈繞著閃電銀雷的龍爪,閃耀著金屬光澤,猝不及防從“銀河”探出,勾住老修士半透明的身軀,一把拉進盡是曜光的雷河中。
“吸!”
說時遲那時快,老修士做出一個非常詭異的姿勢,後腦勺與後背相貼,後仰著“倒吸口氣”,如鯨吞無窮海水,成千上萬的鬼物成了幾股鬼哭狼嚎的黑煙,從老修士的七孔湧入,遠遠看去,彷彿是七條龍捲風從七孔生出。
這個動作用時不到一息,從度世魔杵爬出來的數萬鬼物,瞬息間被老修士“吞納”,以身軀做載體,魔杵為“百骨千骸”,被“超度”的怨靈化成“血肉”,肌膚光滑發亮的老修士,他欲一鼓作氣衝破鎖府針的束縛。
可還是低估了孟長青的後手,短暫重返法臺四小境的老修士,身子一個踉蹌,就跌進了那一條“銀瀑”之中。
孟長青微眯著眼,隨即輕輕一笑,明知道老修士已經聽不到了,還是忍不住嘴巴的“勤快”,目光停留在“銀瀑”上面,解釋道:“我拍你肩膀的時候,就留下這六條鎖府針,老前輩也是一清二楚的,只是我巧妙用著隱弒暗器的手法,除非是引動渾身靈元,或者是有法臺境神識才能發現,但是你為了隱藏法臺一小境的實力,不敢輕舉妄動,只好裝瘋賣傻。
你看你現在可好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還記不記得我跟你一人說的秘密話?我都說了我的望氣之術天下第二,看你印堂發黑,不宜出門在外,有血光之災,我看命的本事,真的是頂天高了。”
應天而生的孟長青,自幼生而半知,只要不天機洩露,小言不足掛心的天機,還真的不會被天道反噬,因為他頭上還有一個齊天大人物頂著,天塌了都砸不到他的頭。
孟長青一身常青服鼓盪,收起了挑陽蕩鬼符,反而顯得雲淡風輕,偶爾有“水花”濺出,像是雨滴落在他的身上。
“嗡!”
頭上的玉蓮花冠散發著瑩瑩光輝,遮掩住孟長青的身軀,把電雷都擋在盪漾的光瑩外,絲毫不傷他,看來這頭上的蓮花冠也是一件品階不俗的法寶。
“轟!”
異樣出現了,平地起熾盛神輝,直刺天宵,像是一把無堅不摧的霸劍,殷紅如血與漆黑如墨的兩種光顏交融在一起,在從天傾瀉的“銀瀑”中逆流而上,與青龍武衝召喚來的雷電漩渦大轟擊。
“砰!”
蒼穹之上,驚起一聲震天巨響,像是天庭神人捶神鼓,小梁城中的毫無修為普通人,耳朵都溢位鮮血,盛極必弱,他們聽到這一聲暴響,人耳承受不住,短暫失聰了。
銀白如雪的電雷與紅墨神輝同時玉石俱焚,炸裂出絢爛光彩,璀璨奪目,一時之間,天上罡風繚亂四散,向四面八方割劈,天地靈氣驟然崩潰,若是一個初登丹門境的修士在此,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青龍武衝終於現身了,龍軀還殘留銀電,滋溜溜響,像一條條白龍游走,地上掉了許多鱗片,仿若一片片青玉瓦片,兩條在虛空遊曳的龍鬚也斷了,如法寶鐵鉤的龍爪破碎,萬獸之王現在是一副殘破的樣子。
而另外一位人也不好受,整個身軀佈滿裂痕,比一件碎痕陶瓷還不如,身子輕輕顫抖的時候,就有一縷縷黑煙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