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_to_ne_york!”
當歷時十三四個小時,飛往紐約的航班終於抵達位於皇后區東南部的肯尼迪國際機場時,飛機上開始用英文重複的播放著一段大致內容是祝福旅途愉快的廣播,最後,當以一句“歡迎來到紐約”收尾時,乘務人員開啟艙門,飛機上的人們開始陸續下飛機。
顧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沒有動,而是望向窗外的藍天白雲,神情淡然毫無波瀾。
雖然這是他第一次出國,但他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飛機上的旅客男男女女,白人黑人黃種人都有,基本都是以英語交談,顧行早在之前就學會了英語,單詞量整個高中所學的所有英語,除了太晦澀生僻的英文詞外,他基本都能夠聽得懂。
周圍的人們交談內容無非也是一些日常閒聊,顧行不怎麼感興趣,他坐在位置上望著窗外,準備等大部分人走後在離開。
因為從國內那邊乘坐飛機時,全程訂票準備等事都有父母參與,在父母以“節省”為由的要求下,他並沒有乘坐頭等艙,而是乘坐的經濟艙,這讓他下飛機時周圍不免有些擁擠,他不是很喜歡,於是只能等人先走。
在國內上飛機時,是白天中午左右,而經過了十三四個小時的飛行,紐約這邊仍然是白天的中午快接近下午,這當然是因為時差的緣故,紐約跟國內的時差有將近十二小時,這裡是白天,國內應該已經是晚上了。
陸續下機的乘客臉上都有些疲態,經歷了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雖然能夠睡覺,但飛機上的座位睡起來並不是很舒服,而且也不是隨時隨地都能睡著,所以大多數人下飛機後估計都需要去倒時差。
這點疲憊對於顧行當然沒有什麼影響。
不過他坐在座位上不動似乎引起了誤會,一位身材高挑的漂亮空姐向他走來,關心的用英語問道:“sir,are__ok?先生,你沒事吧?)”
他乘坐的是直飛的國航,來的空姐是國人,不過因為是國際航班,在分不清顧行到底是國人還是韓國或是日本人時,空姐還是統一的說了英語。
顧行搖頭,用中文回道:“沒事,太擠了,我等人少點再走。”
漂亮空姐聞言,理解的笑了笑,然後退回了來時的位置。
很快,人們走的差不多了,顧行也揹著自己的行禮——一個揹包,從座位上起身,下了飛機。
國外下飛機的流程跟國內的航班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顧行順著機場通道一直走,走過一位位剛才先下飛機的乘客,來到了接機口。
“真真的初中同學應該在接機口了。”
走出接機口,顧行目光四望滿滿的接機人群,搜尋著寫著他名字的牌子。
從四月份時,他被哥倫比亞大學錄取的事確定後,顧盼輝和吳瑛還有大伯顧盼生一家都在為他出國的事忙碌著。
倒不是他要求的,而是其他人熱情的主動“幫忙”。
顧盼輝和吳瑛對於國外的新聞或事物變得敏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來了很多美國這邊是是而非的事不停說給顧行聽,不斷叮囑顧行注意安全,不要這樣不要那樣的。
相比起他們,大伯顧盼生家那邊就正常多了。
顧盼生說僱傭個精通美國文化的翻譯跟顧行一起去,全程幫顧行處理在美國那邊的事,這很快便被顧盼生和吳瑛拒絕了,一個原因是不信任,二個原因是男翻譯怕帶壞顧行,女翻譯怕顧行不小心走歪路。
總之就是不行。
最終,商量出的結果是,顧真真聯絡初中時的好朋友,在初中後就去紐約留學的同學幫忙照顧一下顧行——當然,請幫忙肯定是有人情來往的,但顧真真沒有說,顯然是想還當初顧行找人救出顧盼生的情。
顧行也沒有追問。
在接機口的人群中掃視了一眼,以顧行質變的五感,第一時間便看到了人群中,一個高舉起寫著“顧行”兩個中文字的牌子。
顧行目光定格在這塊牌子上,一邊走過去,一邊打量舉牌子的人。
舉牌子的人是一男一女,男的看起來二十多歲,身高約莫一米七五六的樣子,長相一般,五官中的眼睛有些特色,是個眯眯眼,看起來就像沒有睜開眼睛一眼,一條縫;女的十八九歲,顧行是從對方面板的水嫩程度看出來的,從外貌上顧行看不出來,因為對方化著大濃妝,烈焰紅唇,還戴著墨鏡,完全不像十八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