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之後，兩人結束打鬧，再次開始思考起眼前的問題。

“從剛才他的表現來看，他似乎很怕知道真相。”

“但是從剛才他的恐慌來看，他其實已經隱約間猜到了真相。”

傅冰華瞪了魚雲娥一眼，舊話重提，道：“若不是你任意修改，他至少不會這麼快察覺。”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讓他滿腦子意淫自己老媽和妹妹？”

“你說這話的時候要點臉行嗎！你可不是隻改了這麼一點！”

“這有什麼，這種浮於表面的東西根本影響不到他的內心，我刪改的只是存於這裡的浮塵罷了，而且你想啊，我越是將這裡攪得一團糟，他越會察覺到不對，進而比別人更進一步的察覺到意識與潛意識之間的差異。他的精神狀態越差，反而越接近本源。”

傅冰華翻了個白眼，罵道：“你說的再多，都改變不了你私心作祟的行為。你知不知道外顯意識破碎，有可能割裂潛意識！”

“有你我在，怎麼可能！”

“你個傻魚，你難道還能保護他一輩子不成！”

“我就保護他一輩子怎麼了！”

“你個白痴，就算你能護住他的潛意識，讓他進入天人，但是以後呢，天人之後的路你也能幫？”

“呃，我……”

“沒想過是吧，車到山前必有路是吧，但是如果沒有呢？如果是死路呢？天人之後，精氣神融為一體，徹底掌握潛意識，整個人將徹底化為單獨個體，即便以你我的能力，也再難深入他的內心，去幫他解決意識層面的問題，然而，踏足天人的路不是他自己走的，對於自己的認識存在瑕疵，你以為他還有後路嗎？”

傅冰華說完，惱怒又撲了過去，拽著她的臉使勁往兩邊拉，罵道：“你個傻魚，這是我養大的老公，不是你養大的媽寶！”

“去屎，捏個賤人！”

兩人又再次廝打在一起。

幾分鐘之後，傅冰華作為勝利者，理了理頭髮，道：“這次聽我指揮，一旦這裡的事情完了，你就給我出去！”

“為什麼？我在這裡，至少能在他危險的時候幫他！”

“你只是一小片靈魂，能幫他什麼？身為一個天人級的靈魂，你光是存在就會讓他受到影響，難道你沒注意到，他修煉化龍訣的速度有點過快了嗎？”

“他修煉其他武功也挺快！”

“那都是用資源堆砌的！但是化龍訣當中的招式，卻無法用資源堆砌出來，他之所以上手這麼快，全都是因為你練過，你存在這裡，無形中對於他的意識存在壓迫與汙染，如果你不希望他哪天變成另外一個你的話，最好趕緊滾蛋。”

“你這只是理論！”

“不，這是靈魂實驗文獻當中記載的事情。你現在就相當於奪舍的狀態。”

魚雲娥臉色一變，忙問道：“這麼嚴重？”

傅冰華點點頭，道：“你並非是一段精神力，而是一部分靈魂，而靈魂之間似乎很容易造成汙染。你難道忘了，造成這一切的原因了嗎？”

魚雲娥慌張道：“那還等什麼，走！趕緊走！對了，你在他身邊吧，我先去你那邊待會！”

看著魚雲娥一副急衝衝要離開的樣子，傅冰華無力道：“你急什麼，你以為現在是你離開就能解決的嗎？”

她伸手指了指窗外，嘆到：“你現在看看外邊。”

從窗戶上看去，外面是小區的花園，更遠是馬路，一排排的樓房，以及更遠處的山。

一切看起來很是平常，但是這裡是哪裡，這裡是意識當中。

一個人的意識世界，都是斷斷續續的，意識空間所能看到的範圍，大多都很小。

只有那些潛修精神力的天人，才能將無數分散的意識歸攏，進而形成一片無邊無際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