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醫生心理諮詢室的辦公室內,熟悉的環境和氣味,是讓季幼青最放鬆的時刻。
“還是老樣子?”
男人的聲音,讓季幼青抬眸看向那道背對著自己,站在水吧前的挺拔身影。
每一次她過來,靳冬昇總會給她衝一杯手磨咖啡。
“嗯。”
其實,她對咖啡或者是茶,都不是特別瞭解,也喝不出好壞。對她來說,喝茶或者喝咖啡,只是因為它們其中的成分,對自己有幫助。
靳冬昇衝咖啡的速度很快,而且動作很優雅漂亮,在視覺上是一種享受。
不一會,他就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坐在了老位子上。
“謝謝靳醫生。”季幼青接過咖啡杯。
靳冬昇微微一笑,“今天你不是病人,所以也不用叫我靳醫生,叫我師兄就好。”
季幼青莞爾,頷首應下。
她和靳冬昇,其實算不上真正的師兄妹關係。
最開始,負責她心理方面治療的醫生也不是靳冬昇,而是靳冬昇的導師。
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心理醫生和靳冬昇的關係,而她和靳冬昇也是在一次實習機會中認識的。
這師兄師妹的關係,更多是來源於那一次的實習。
那是一次幫助特殊兒童修復心理創傷的實習,為期三個月,地點是在特殊兒童學校。她作為教育心理學的學者,是要去學校裡當實習老師,而靳冬昇則是作為特聘的心理醫生,比她更早的接觸了那個學校和裡面的學生。
因為都是學心理學,雖然方向不同,但在一個實習點上,他們的稱呼也變成了師兄妹。
後來,一次偶然,季幼青知曉了靳冬昇和自己心理醫生的關係後,她的檔案就被轉交到了靳冬昇手上。
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她當時的心理醫生,靳冬昇的導師已經準備退休,且認為她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靳冬昇這位得意門生能夠完全應付。與她同樣被轉到靳冬昇手中的人,還有不少,據她所知,這些客戶基本上都被靳冬昇留住了。
……
季幼青向靳冬昇口述了文秀岫的後續事件。自然,是隱去了各種私人資訊,只是作為一種社會現象來討論。
“……這的確是如今社會上的一種常見現象。我們的社會,發展速度太快,當科技進步了,孩子從幼年時期所接觸到的各種資訊渠道越來越多,也就意味著心理上的敏感越來越多。青少年也是存在著自身壓力的,社會壓力並不僅僅存在於成年人中。但這個時候,作為家長或青少年成長過程中擔當陪伴角色的其他人,還是以老觀念,老思維去教育孩子的話,就很容易造成一些無形的壓力,使得青少年內心的壓力得不到宣洩,逐漸扭曲。”靳冬昇道。
季幼青深以為然。
靳冬昇笑道:“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你們存在的意義。作為教育心理學的學者,走進校園,擔當起引導青少年心理健康發展的重任,你肩上的擔子可不輕。”
“職責所在。”季幼青輕笑。
靳冬昇看得出,她這次過來的狀態很好,整個人都很輕鬆。“是不是在解決了學生身上的問題後,自己也能得到愉悅感?”
“是的。”季幼青點點頭,承認了這一點。
“那就繼續這樣做吧。”靳冬昇含笑鼓勵。他知道,季幼青現在看上去雖然沒有什麼異常,但她心裡卻有一把鎖,過去的事她如今能接受了,卻還未徹底放下。
當初,他建議季幼青接受學校這份工作時,其實也是希望她在幫助別人的過程中,也幫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