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出門的那刻,我聽到了這樣的話。心不由得一沉。
一個月前從病床上醒來,眼前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陌生。醫師說我是失去了記憶。可是無意聽到媽媽和爸爸的談話我才知道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是完全不一樣,人是聰明瞭,性格卻儼然是另一個人。我知道媽媽是比較喜歡以前的我,因為那時的我溫順,安靜的宛如小貓,可是,對於那樣的我,我實在是沒有映像。
路上沒遇到不想見的人,心情不錯,只是,不知道老師為何會對我這身造型兩眼冒火。
“克裡斯,後天就要參加鋼琴比賽了吧,你要加油啊!”一女生含羞帶赧地對我說。我想她肯定是我的崇拜者。便對她報以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說到鋼琴,有一個不得了的案件呢!”海清顧做神秘的說了起來。他的姐姐在火天使警部做事,所以他總能在姐姐那裡打聽到很多案件。
一個月前,某天才鋼琴少年在比賽前夕離奇失蹤。事情偵察至今未果。海清說那男孩只有十二歲,跟我同齡。卻是至今生死未蔔。我的心不知為何一緊,突然有了想將負責此案的警使痛打一頓的沖動。
“後來有人提供證詞說三月七日也就是少年失蹤的那晚見過他!”
“哪裡?”我忙問。
“二號街的水使宮外。”
“那麼說他很有可能就在水使宮。去那裡找過沒?”
“水天使長的宮殿誰敢進去搜啊,而且也根本沒搜的必要嘛。天使長怎麼可能會是犯人?”海清說完,就翹著二郎腿開始打瞌睡了。這小子一大早居然也能睡?我湊到他的跟前,小聲地說:“聽說水使宮有很多漂亮姐姐啊!”
果然,海清頓時睜開了雙睛,宛如放出萬丈光芒地巴望著我。我一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看你這麼想去,我就捨命陪君子吧,還不快謝謝我!”
日落的天使國總是最美,好似籠上一層嫣紅的薄莎,縹緲夢幻。而更飄渺夢幻的是水使宮內的姐姐們,後面這話是海清說的。
“喂,你們兩個小鬼在幹什麼呢?快下來。”正當我們努力爬上那比學校高上整整一米的圍牆時,很榮幸地被一老爺爺逮了個正著。在他手中木棍的淫威下,我只好告別眼前美好的景緻,勉為其難地爬了下來。海清則是顫抖了好半天——他大概有恐高徵。
“誰讓你們進來了?”看著筆筆直直站在面前的我們,老頭額頭的青筋頓現。
“是你讓我們下來的嘛!”我一臉天真的笑。圍牆外和圍牆內不都是下來了嗎?
“這裡可不是小孩玩耍的地方,滾出去!”我看見老頭的臉已經漲紅,他舉著棍子就要過來抓我。我漂亮地閃開。只是,那棍子就正正擊在了反應遲鈍的海清頭上。
“救命啊,殺人了!”我大叫起來,邊叫邊躲避又要砸向我的棍子。好在前方約五十米處的人終於朝這邊看了,他邁步向這邊走,只是他走的是不是太瀟灑了點,照那個速度估計他還沒過來我就已經葬身於木棍之下了。
“發生什麼事了?”那人終於到了我的面前,而我正被老頭扯住動彈不得。我拼命地抬頭朝他看,哎呀,他長的可真是英俊瀟灑,只是,比我差了一點點。
“這兩個小鬼擅自闖入,被小人給抓住了。”老頭惡狠狠地說道。
“他們畢竟是小孩,你怎麼能動手呢,快放了他們。”冷淡又威嚴的話語。
我扭頭看見老頭一臉卑躬的樣子,心想這位大哥哥一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於是得意地朝老頭笑了笑,他那想怒不敢怒的模樣真叫人痛快。
“小孩,下次可別這樣了,擅闖天使訓練所可是重罪啊!”大哥哥微笑著對我說,還伸手替我擦了額頭的汗珠。
“就像你說的,我們是小孩,所以對什麼都好奇嘛!”我也朝大哥哥笑。完全忽略一旁海清鄙夷的眼神。我是討厭別人說我小孩,但是特殊時刻要特殊對待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笑太過迷人,大哥哥呆住了,隨即他的眼中劃過了一絲不知為何的流光。他微笑著說:“滿足你們的好奇心,我帶你們四處看看吧!”
“好耶!”我和海清齊聲歡呼。大哥哥說他的名字叫籬末,是雲天使長的副官。
我發誓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壯觀的場面,就在雲使宮的廣場,上百的水天使在這裡接受訓練,傍晚的微風吹動他們白色的長袍,溫柔卻又張揚。
“你們長大後想當什麼天使呢?”籬末問我和海清,此時他站在臺階,望著下面認真努力的學生,臉上露出的是欣慰的笑。
“火天使。而且有朝一日我一定會當上火天使長。”我看著籬末,語間自信十足。海清驚訝地一叫,然後在我耳邊小聲嘀咕:“你不是早就決定要當水天使的嗎,怎麼失去記憶後,連這個也忘了?”我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笨,當然是什麼都不記得才能算失去記憶啊!”說完,我將目光移向籬末,看到了他眼中那轉瞬即逝的哀傷。
“曾經也有一個像你這麼小的男孩信誓旦旦地講過這樣的話。”對上我的目光時,他便微笑,只是,那笑中漾著無法言喻的苦澀。我朝他一笑,認真地說:“他一定沒我帥!”
籬末微微一怔,隨即大笑起來。淡然而又溫柔的面孔即便大笑也是那麼的賞心悅目。為什麼我就沒有一個這樣的哥哥呢?扼腕嘆息……
“不好了!”突然,一聲尖刺悽涼的叫聲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