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滿客人的如意舫緩緩地行駛在燈火通明的秦淮河上,船上戴歌戴舞,盡是縱情歡樂的人們!在的指引下,張晨三人在花船二層一處靠近護欄的位置坐下,桌子兩邊由卷簾隔開,從這裡向下看,船中間的大舞臺盡收眼底。
三人一邊吃著滿桌子的金陵美食,一邊品嘗著醇香的黃酒,實在是暢快無比。“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來,周大哥、喬治讓我們滿飲此杯!”酒至酣處,張晨騷心大發,不禁吟起了李太白的詩。周德興踹了一腳埋頭只顧吃喝的喬治,三個人共同舉杯一飲而盡。正在這時,隔壁桌子一個清朗的男子聲音傳來,只聽他擊掌贊道:“好詩!好詩!好一個‘人生得意須盡歡’,好一個‘莫使金樽空對月!’,人生苦短,確實應該及時行樂,看來兄臺也是個懂生活的人吶!”
卷簾徐徐升起,只見一名英俊瀟灑的翩翩公子映入眾人眼前。張晨凝神望去,這名公子星目劍眉,明眸皓齒,手持摺扇,身著一襲青色儒袍,腰上懸掛著一把青色長劍。張晨細細觀之,這把長劍長三尺有餘,龍頭劍柄,劍身鑲滿了青綠色的寶石,顯得奢華至極。在這名青衣公子的身後有兩名俊俏的侍女恭恭敬敬的站立著。
“好一位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張晨暗暗贊道。
“敢問兄臺,鄙人可否與諸位一起暢飲美酒呢?”青衣公子抱拳誠懇道。
“當然,相遇即是緣,公子請!”張晨笑著伸出了右手,示意青衣公子入座。
於是青衣公子緩緩起身,與張晨三人坐在了一起,他身後的兩名侍女則馴服的跟著他身後。
望著他身後俊俏的侍女,周德興嚥了咽口水,這兩名侍女隨便拉出一名,都能在如意舫豔壓群芳。青衣公子輕眯雙眼,笑道:“這位兄臺可是看上了這兩名奴婢?如果喜歡,鄙人可以將她們贈與兄臺,如何?”
“不不不......我怎麼好意思奪人之愛呢!”周德興窘迫萬分,趕忙擺手道。
“女人如衣裳,更何況只是兩名卑賤的奴婢呢,哈哈哈......”青衣公子笑道。
看著他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張晨微微有些皺眉,對他的印象頓時大打折扣,這家夥太不把女人當回事了。
“聽兄臺口音,似乎是京城人氏?敢問兄臺高姓大名?”青衣公子望著張晨詢問道。
“恩,鄙人張晨,洛陽人氏,這位是金陵本地的周大哥,而這位是來自遙遠西方的喬治......”張晨依次介紹了周德興和喬治。當說到周德興的時候,青衣公子略微有些詫異,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兄臺你還沒有介紹你自己呢!”張晨望了眼有些失神的青衣公子詢問道。
“不好意思,張兄!我剛才想起了一些事情,失禮了!鄙人複姓慕容,名子沐!”青衣公子道。
“什麼!慕容子沐?你就是慕容子沐!”一聽到這名字,周德興大吃一驚,猛然站了起來。
“怎麼?有何不妥?”張晨和喬治詫異道。
望著眼前這名風度翩翩的年輕人,周德興那以置通道:“未及十六就練成了慕容家絕技‘萬劍歸宗’!並連續斬殺了十八名盤踞在九華山的江洋大盜!更是在弱冠之年就登上了武林盟主的寶座!天縱奇才——慕容子沐!”
“呵呵,周兄褒獎了,小弟我只是對武學有些興趣罷了!”慕容子沐淡淡地笑道。
張晨瞪大著雙眼,將這位文質彬彬的青衣公子又重新審視了一遍,不禁佩服的五體投地。
正當眾人言談甚歡之時,人群中忽然爆出了陣陣歡呼聲。只見笑容可掬道:“各位客官,如意坊本屆新人梳攏大會現在正式開始啦!奴家祝願各位客官都能挑選到稱心的佳人!第一位出場的是千嬌百媚的黛樓兒......”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望著從幕後盈盈走出的這名女子,張晨心中默默的唸叨著。這是一名面如桃花,肌膚雪白的妖豔女子,身著一襲淡黃色的雕花百褶裙,宛如一朵盛開的杏花兒,眾人不禁眼前一亮,紛紛贊嘆起來。
“我出五百兩!”
“我出一千兩!”
“兩千兩!”
“五千兩!”
......
醉醺醺的男人們荷爾蒙迸發,競爭的價錢一路水漲船高。看著臺下的男人們趨之若鶩,爭相要與她共度良宵的模樣,黛樓兒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庸脂俗粉!”慕容子沐一臉不屑,從鼻子裡哼出了幾個字。
“哥們,你的審美觀未免太高了吧......”望著一名名出場佳麗被慕容子沐直接用鼻子pass掉了,張晨頓時大汗起來。
“今晚最後壓軸出場的是來自西域龜茲國的金發美女......”數著銀票,笑得更是如同一朵花兒。
本來已經有些打瞌睡的慕容子沐忽然被一段充滿異域風情的舞蹈吸引住了,只見一名面帶薄紗,身著龜茲盛裝的金發女子,正隨著頓挫的笛聲舞動腰肢,宛如一條美人蛇一般,她那對碧藍色的雙眸通透而明亮,猶如一泓清泉......
人們霎時間靜了下來,欣賞著這動人的舞姿。
慕容子沐撫了撫下巴,嘴角露出了一絲邪魅笑容,悠悠道:“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