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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蓮花天女 (4)

穆離鴉沒有接她的話頭,“帶我們去找知府。”他後半句話是和薛止說的,“如果他不答應,就用點法子讓他答應。”

遠方是黛青色的山巒,還有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一定要在太陽升起來以前,否則這姚府所有人都會死。他雖不吝惜於犯殺戒,但能救一人就是一人。

被他的急促感染,蓮兒快步帶著他們到了知府歇息的院子。

“做,做什麼?”

薛止破開門,快步沖到姚知府床前,一劍釘在他腦袋邊上。

剛從夢中被叫醒的知府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們這是……”

“意欲刺殺朝廷命官。得了吧知府大人,你要是不按我說的做,你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那石頭天女手上。”

聽到“石頭天女”四個字,姚知府冷汗登時就下來了。他大著舌頭勉強問道,“你……你們要什麼。”

“姚知府,某要馬車還有出城的文書。”穆離鴉冷淡地說,“你要是不給,就別怪刀劍無眼。”

姚知府面如金紙,哆哆嗦嗦地從床上爬起來,“是是是,我這就給二位準備。”他有些畏縮地看了眼薛止手中的劍,“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去找那座天女廟。”穆離鴉停了下,“救你女兒和你全家的命。”

大雍朝實施宵禁制度,除元宵節外,每日二更天起就有士兵衙差在街上巡邏,除打更人外,任何膽敢在街上游蕩者被抓到一律按盜賊處理。

而就是在這深濃的夜色中,一架馬車疾馳著奔向城門外。有士兵看到這一幕,想要叫停,剛開了個頭就被身旁的百夫長捂住了嘴。

“噓。這車是知府家出來的,你我都開罪不起,就當做是沒看到。”見那小兵懂了自己的意思,他慢慢地松開手,“我記得你家裡還有生病的爹孃。”

這世道越發地不景氣,前幾年南方大旱,今年又發起大水,許多農民家遭了災顆粒無收,更襯得官家那一點微薄的餉銀俸祿難能可貴。

城門寅時一刻開,申時三刻閉,年複一年,雷打不動,今日當然也不例外。

穆離鴉撩起車窗上的簾子就見城門緊閉,一如知府一家被斷絕的生路。

薛止松開手中緊攥的韁繩,一眼就看到那哨塔高窗裡透出的一點點燈火,接過他手中蓋了知府親印的文書,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等我回來。”

“速去速回。”

他停頓了一下,想不出別的話要說,薛止嘴角揚了下,放下簾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公子。”

“有事嗎?”穆離鴉將注意力轉向車廂內的第二個人。

她戴著面紗,遮住了面上大部分猙獰的瘡疤,一雙美眸中盛滿了憂慮,正是“重病”的姚家小姐。

“我爹他們不會有事吧?”

“這取決於你。”穆離鴉沒有給她任何正面承諾,“姚小姐,你現在只要擔心一件事,那就是你到底能不能帶我們找到那座天女廟。”

在姚府的時候,她直言自己對那天的記憶已有些模糊了,說了半天都難以說清究竟那詭譎的天女廟究竟坐落於哪一座山頭,只說如果親自去的話一定能夠認出來。

“姚小姐,時間不多了,你跟我們來,一定要找到。”所有的東西都建立在找到那座天女廟上,如果無法找到那麼一切都將是白搭。

“我家阿沁還生著病……”姚知府的牢騷剛開了個頭就被薛止橫在面前的那把劍給硬堵了回去。

“姚知府,某保證,如果能順利解決這件事,令媛一定會毫發無損地回到府內。”如果不能,反正一府的人都是要死的,死在哪裡又有什麼幹系?

這姚家小姐聽懂了他沒說完的後半句,從頭到尾都表現得無比鎮定,只有那輕輕顫抖的手洩露了內心的恐懼。

薛止一身黑衣,下車後登時融入到融融夜幕裡,貼著城牆點了三下就如一片輕飄飄的落葉般飛了上去,輕快矯捷得如同夜梟。

他翻窗進到哨樓頂部的房間,徑直走到短窄的木板床前,沖著沉睡的那人就是兩下。

這守城門的官吏睡前喝了幾兩黃湯,此時好夢正酣。冷不丁被人拍著臉頰從夢中拽了出來,登時就冒出了火氣。

“叫……叫什麼呢?別,別煩我!”他含糊地嘟囔了兩句,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沒想到那隻手還不依不饒,抓起他的衣襟就搖,他這才像趕蒼蠅似的胡亂揮舞起手臂,“雞都沒叫,邊上去,擾了爺的好夢,跟,跟你沒完。”

看這人怎麼都叫不醒的癩皮狗架勢,薛止眉頭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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