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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制服的宣武將軍到了他手中再也翻不出花樣。
從小和尚慧彌那取來的幾樣東西被他簡單地放在了一旁。硃砂、硫磺、碾碎的犀角,最後是他的血,混合在一起,裝了滿滿一硯臺。他用一支嶄新的毛筆蘸滿了,然後從宣武將軍眉心的位置下了筆。
這一筆很長,中間沒有斷過。第一筆畫完,他喘了口氣,緊接著又蘸了下筆,開始畫第二筆。
宣武將軍一絲不掛的身體上被用朱筆寫滿了符文,配上他渾身長毛,尖嘴猴腮的樣子,看起來格外駭人。
最後一節咒文被畫完以後,他放下筆,吹了口氣,符文就從他落筆的位置燒了起來,一直到那狐貍毛被徹底燒光,露出底下傷痕累累的面板來才算完。
宣武將軍喘著氣,但眼睛還是緊閉著的。
“去和李武交代一下。”穆離鴉放下筆,站起來的時候薛止在旁邊不動聲色地扶了一下。
裡邊的屋子裡,李武摸著脖子上那個深深的牙印癱坐在床上,看到他來了想要說點什麼,可說出口的只有,“他還好嗎?”
“兩個訊息。”
“是什麼?”
“好的那個是咒姑且算是解了,剩下的就看他的命了。”
他正想說些感激的話,穆離鴉緊接著就說了壞的那個,“休息一會,接著那些鬼東西找來就再沒有安寧地方給你們歇腳了。”
·
不知是不是慧彌的私心,分給他們的禪房遠比宣武將軍那間幹淨整潔,看得出有人經常來打掃。
穆離鴉坐在窗戶邊的,抬起頭看向外邊的庭院。
先前還沒有注意到,這天京城就算失去了晝夜之分,但真正到了屬於白晝的時辰,同樣也是看不見月亮的。
這樣撿來,比起真的打亂了天象更疊,這京城的奇景更像是天穹被一塊巨大的幕布給罩住,不讓人看見太陽的所在。
“你累嗎?”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穆離鴉還是記掛著薛止。
薛止搖了搖頭,“我不累。”
“那就陪我坐一下吧。”
因為施咒的緣故,穆離鴉的臉色透著點不自然的青白。
但是他不是普通人,失了點血的話,稍微休息一下就能夠緩過勁來。
“那陣法有四個支點……”薛止突然說起之前在昭陵中燕雲霆沒有說完的事情,可還沒說下去,嘴唇就被人按住。
“能請你暫時不要說這些嗎?”像是覺得有些不妥,穆離鴉補充了一句,“過一會就好,我只要這點時間。”
在那些白衣蓮奴們找來以前,他只想要這一點時間。
“我累了。”
這是他第一次直白地說出自己累了,“之前我說謊了,我可能還沒有做好準備。”
他的手微微顫抖,薛止握住他的手,想要讓他知道自己就在這裡。
“一想到要和她那樣可怕的面對面,我就真的很害怕。”
除了多年前那個沒有起始和收尾的夏日,這是他距離她最近的一次。
機會只有一次,他害怕他們沒有辦法戰勝她,這樣的恐懼在見過形容瘋癲的宣武將軍後不僅沒有減退,反而愈發強烈了起來。
“可是我也沒有回頭路。”
她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存在,知道是他們在和她作對,如果他們失敗了,她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他們。
“現在想想,所有的事情還是像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