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離與他不知不覺來到了當初的張府，非常破舊的房子，風一吹來，好像就會倒下。

冷風拍打著窗戶，不由想起在京城度過的時日。

花離道：“你說呢？”

張子游道：“我曾聽聞一個女子單挑了皇宮，甚至讓當今皇上動怒，之後金家被赦免，相反，花家成為了階下囚，皇后病重，再沒有出現過。”

“你喜歡花莫離，是喜歡她什麼？單純，美麗，靈魂聖潔。”花離最近總想起花莫離的絕望，而她的靈魂好像感受到了她的召喚，契合了她的身體。

至於她為什麼能夠跟花莫離的身體契合這麼完美，她沒有仔細想過原因，山鬼說是有人在助她……復活。

言下之意，就是有人引著她上了花莫離的身體。

張子游神色一動，道：“你懷疑我的真心。”

“如果我不再美麗，沒有姣好的容顏。你是否還會像這樣喜歡這副軀殼？”花離慢慢地揭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張猙獰的臉。

張子游嚇得往後退了兩步：“你的臉？”

“很可怕吧。這樣的莫離，你也喜歡？就算你現在說喜歡，你是朝廷命官，官夫人是要見人的，可比一般的醜可怕多了。”花離觸控上疤痕，凹凸不平，十分噁心。

張子游屏住心神，再看花離的臉，心頭駭然，如同大白天行走的孤鬼，只有地獄才能形容的猙獰臉龐，臉上找不到一絲好面板：“你的臉？為什麼會這樣？”

“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花離大約能猜想到雲深將她火化了，神使救助未及時，怕也是故意為之。

她說：“所以，你別抓住原來的事，無論是我，還是花莫離都希望你能過得開心。”將人皮面具戴了起來。

張子游望著花離遠去的背影，大聲喊道：“莫離！！如果我不介意呢？”

花離詫異。

他追了上去：“莫離，我不介意。”

“你的表情像視死如歸。”花離看他迂腐：“如果是為了諾言，花莫離死了，你約定的物件也消失，沒必要遵守，如果是同情我，那更大可不必了，無論什麼樣子，只要活著，我都覺得很好。”

“不是同情。”張子游道：“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是我活在世上唯一的牽絆。不管你是誰，對我來說，你就是花莫離。”

這個死書呆子，是不是讀書讀傻了啊？花離還要開口道，張子游搶先道：“就算你再怎麼極力否認你的身份，說你不是花莫離，可是我知道你對我百般關心都是因為花莫離，因為花莫離，所以救我。因為花莫離，所以關心我，因為花莫離，所以到了現在……我們依然糾纏在一起。”

“對，是因為花莫離。”邏輯沒問題。花離所做的一切都是花莫離。

張子游忽然一笑：“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或許不是你想象的那個人，而是花莫離呢？”

“想象中的人？”花離驚愕地望著張子游。

張子游道：“在我眼中，在世人眼中，無論你怎麼隱藏，你是花莫離的存在，而不是你腦海裡想象的那個人。所以，我不能放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