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們只是會在每月的十五送一個新娘上南山。”小蘭道：“新娘一般都是家境最差的人出，今年太不湊巧輪到我們家了，你們說的婉兒是我原來最好的朋友，兩年前，輪到他們家送貢，她家太窮了，買不了丫頭，她們家一狠心就將她送上了南山。”

“你們不知道主子是誰？為什麼要獻貢呢？”花離不由想起了變成花莫離的遭遇，也是源於一次進貢，聽上去跟山鬼的做法很像。

“不獻上貢品的話，我們小鎮子就會遭難，主人是庇護我們這一方水土的神靈。”小蘭對神靈很是畏懼又很敬畏。

聽到這裡，還有小蘭時不時看雲深的眼神，花離明白小蘭為什麼來這裡的緣由了。

花離道：“看來，你們主子是男女通吃啊。”

雲深：“……”

小蘭被揭穿，尷尬道：“公子長得太好看了，主子肯定會喜歡的，我……”

雲深冷眼瞥過去，小蘭的喉嚨好像被凍住，住了口。

雲深冷淡道：“這樣的風俗延續了多長時間？”

“一直都有……”小蘭道。

“如果違抗，你們口中的山靈發怒，會有什麼下場？”

“大旱，洪水，都有可能。”小蘭回答：“自從我們獻貢之後，從來沒有發生過災難，所以將這些一直延續著。”

花離道：“你為了男美人，還鋌而走險，厲害了。”

“對不起，請饒了我這一回吧。”小蘭對著花離不停地磕頭，希望他們能夠放過她，也當她沒有來過。

他們兩個人刁難一個弱女子也沒多大意思，再說了小蘭挺坦白的，於是將她給放了。

小蘭感激地離開。

等小蘭走遠了，雲深才開口問道：“你對她的話，聽信了幾分。”

“全信。”花離笑道。

雲深：“……”

花離打了個哈欠，身體疲憊，只想要上床睡覺：“你自便啦，我困了。”

“她的話不對勁。”雲深笑道。

花離點頭：“她的話，聽上挺耳熟的，不過無論是懷疑還是相信，讓我好好睡一覺吧，我現在只是一個凡人，凡人！”

“你不是極陰之體嗎？”

“極陰之體就不是凡人嗎？”花離躺床之後，放下了蚊帳，隔絕了雲深的視線。

蚊帳放下的那個瞬間，花離原本惺忪的眼驟然變得清明，回想小蘭說的話，的確有疑點，但是奇怪的是這些疑點全部來源於她的心念，找不到證據證明小蘭的話有破綻。

也在思緒之中，花離漸漸被睏意包裹，在深思之中，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花離的呼吸真正平穩下來，原本在椅子上打坐的雲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慢慢地走到了床邊，撩開了蚊帳，望著嘟著嘴巴睡覺的花離，十分可愛。

雲深坐在了床邊，看著她的臉龐，心頭思緒萬千。

完全陌生的一張臉。

可是她，還是那個她。

雲深忍不住低頭，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

花離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發呆，總感覺昨天睡得太沉了，畢竟趕了那麼長的路，一直舟車勞頓，這些日子也沒能睡一個好覺，昨晚難得能夠在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