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樣下去，只會相互折磨。”洛天依道：“他認定你了，註定不會放棄你，不放棄你，又怎麼會飛昇呢？”

洛天依說：“你直說吧。”

“他不飛昇，你也不必死去。我覺得雲深當人也沒什麼不好的。你說呢？”洛天依微笑道。

花離愕然地望著他，如果在見過山神之前，聽到洛天依手這些話，說不定她真會被說動了：“你聽過神物論嗎？”

“什麼？”洛天依漸漸發現花離變化是有原因的……

花離說：“神有無數個名字，都是擬人化的。可是實際上，只有一個神。”

洛天依錯愕。

“沒錯，雲深就是唯一的那個神。”花離儘管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按照山神的話來說，她騙了神，所以神受到懲罰。

洛天依每次同花離交談，會顯得自己很無知，道：“神只有一個？你怎麼知道？”

“我見過神使。”花離也沒必要隱瞞：“他說神在六道流轉太長時間，所以規則亂了，食人魔的出現，魔族的亂入，他的能力有限，如果雲深再不飛昇的話，一切都有可能捲土重來。到時候，或許比我們十年前遭遇的浩劫更可怕。”

洛天依還是頭一回聽到這些話：“神使？神使是長著什麼樣子的？”

“不是人樣，像一種動物。”

“什麼動物。”

“山鬼。”

洛天依：“……”

花離笑道：“儘管它盡力將自己隱藏在黑袍之下，我依然可以看出它的真身，如果沒有看錯，有可能是一條蛇。”

“蛇？”

“對，尾巴是像蛇。”花離道：“就像……伏羲。”

洛天依心頭咯噔一沉，伏羲在上古神話裡是什麼樣的存在：“伏羲？”

花離有特別瞭解過，“傳聞中，伏羲與女媧是人身蛇身。”

“是的。”洛天依想過乾坤圖，伏羲與女媧兩人之間身體交錯盤旋，陰陽乾坤，乃天地之道：“所以……”

花離道：“不能說任性的話，多謝洛師兄你的提點，我知曉自己應該做什麼？”

“唉！”洛天依長長嘆著氣，有些事情註定了。

花離聽著有輕柔的腳步聲慢慢地離去，似乎可以看到雲深黯然離開的背影。

洛天依與花離再碰了一杯酒。他說：“你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對我師弟壞了點。”

“好不了。”花離無奈道。

她心頭也像堵著一塊大石頭，見到雲深這樣，明明知道不可以，剋制自己，她也不容易，裝作瀟灑，也不容易啊。

儘管花離酒量很好，但是現實證明，心情不好真的不要隨便喝酒，否則容易醉了。

雲深回到院子裡，小紅蓮探出了頭，望著雲深一個人獨自回來，又落寞地盯著池塘發呆。

它吐了吐舌頭，舔了舔雲深君的手指，咿呀咿呀地用手指筆畫著，在空中寫著：“媽媽呢？”

雲深苦笑兩聲：“你媽媽不要我。”

小紅蓮以為花離不要自己了，咿呀咿呀搖頭，眼裡佈滿了委屈：“媽媽……媽媽……”它要去找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