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離道：“你陪在我的身邊，幫我助我，有你在身旁，即便遇見再大的困難，我心頭也多了幾分底氣。但是，有個人對我說過。”

雲深靜靜聆聽，沒有打斷。

“你若不想要被命運束縛，便要打破常規。你以為我喜歡傀儡術嗎？即便天賦再厲害又怎樣？沒有人不需要努力，能夠掌握高強而穩定的術法，有天賦的人何其多，而能夠將術法發揮到極致的又有幾人。”上輩子，她能夠擁有幾乎跟雲深媲美的能力，正是因為她從小被打到大。

“誰訓練你的。”雲深以為花離是真正的天才。

花離道：“我的母親。一個身居後院，心懷天下的女人，她平生是生錯了女兒身，生出我後，她表現得很失望，但是又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訓練我，鍛鍊我。”

“為了讓我學會游泳，她丟我進池水裡，我差點淹死。為了鍛鍊我的耐寒，讓我跪在冰雪地裡，整整一天不能動彈，我差點凍死。為了讓我身體更加輕盈，她竟然放獵豹追我，每次都是豹口中脫生。”

雲深越聽越心驚。

花離淡淡地嘲諷道：“我哭她求她不要這樣對我，可是她不聽，非得強硬的逼我，所以我漸漸恨她，恨她為什麼是我孃親？”

“別家的千金小姐何須過這樣的生活，她將我培養的不男不女，於是我越加叛逆，知道要忤逆母親，我就要比她更強，這樣我就可以不聽她，我也慢慢做到了，最終變成京城裡的紈絝小魔頭。別人都知道花離有個貌若天仙的九妹，卻不知道那人便是我。”

“你一點兒也不紈絝，只是率性而為。”雲深握住了她的手，也不知是心疼，還是慶幸。

花離道：“不，當時我反抗母親。在京城裡無法無天，到處闖禍。得罪了一大幫子人，惹得母親很傷心，母親說我是井底之蛙，不知長進！我說我不想當花離，我想要當九妹，一個平凡的女子，悠哉的過日子。”

“我永遠忘記不了母親當時失望的表情。但是唯恐我闖的禍越來越大了，她無法遮掩了，給花家帶來不好的影響，所以她只能依我。”

“我第一次戰勝她，贏得了恢復女兒身。去參加那些皇家盛宴，與千金小姐聚在一起，我以為我過上了夢寐以求平凡日子，不再有訓練，不再會被淹死、凍死、成為豹口中的食物。可以打扮，安靜靜的當個美女子。”

雲深目光柔和了起來：“然後呢？”如果真如花離那般安靜的生活下去，花離就不會上天機書院求學，他應當不會遇見花離了。

花離道：“起初，一切都有新鮮感，自然是很有趣了。在盛宴上，我認識一個活潑漂亮的女子，叫織夢，她是禮部侍郎的女兒，跟我心性很像。”

“我們也算談得來。可是因為不是嫡出，所以被要求嫁給了一個惡霸公子了。”

“起初我不覺得如何，一月之後，我再去看她，本想要恭喜她成婚，然而她的笑容不再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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