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花離將“花想俊”當作真正的大哥看待。

“花想俊”說：“是個小魔女，阿離與雲深君都見過的。”

楚天闊與“花想俊”相談甚歡。

雲深走開了位置，又若有深意地望了花離一眼，淡淡地說：“我去探路。”

白芒一閃，他身影消失。

雲深的眼神令花離在意。花離道：“我也出去一下。”

“去幹什麼？”

“方便。你留在這裡看著我的哥。”花離拒絕楚天闊與她同行，也不等他回話，人也消失在天空。

雲深是往山上飛竄，所謂探路，也是站得高看得遠，四處白茫茫的一片，看上去也分外的壯觀。

花離追了上去：“雲深君。”

雲深道：“你上來作甚？”

“不是你讓我上來的嗎？”大約跟雲深並肩作戰幾回合，也能夠讀懂他的眼神。

雲深道：“沒有。”

“你的眼神可不是這個意思。”花離站在了雲深的一旁，看著森林被白雪覆蓋了波瀾壯闊，分明只是一片白，摻雜點黑，卻依然能夠感受到白雪之下的大好河山。

雲深似笑非笑道：“花師弟，竟然會讀心術了。”

“你有話直說。”

“你是個聰明人，想必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吧。”雲深也不繞彎子了，一路上遭遇的麻煩有幾波，都是因為……“他”。

花離沉默著了一會兒，沉吟道：“說說你的看法。”

“上次在山洞的時候，他發聲，這一次在黑夜裡，他依然發聲。他擁有著不受你控制的靈魂。”雲深說的夠明白了。

“花想俊”再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傀儡，擁有了自主的靈魂，這份靈魂像一塊海綿，吸收著周邊的一切知識，飛速的成長著。

又或者說——裡面寄生著另一個靈魂，要將大家推向萬丈懸崖。

花離真的很想要反駁，可是她過不了拿大家的性命開玩笑那一關：“它是誰呢？”

“至少他不是你大哥。”雲深也沒有再說下去：“沒人不希望他是你大哥，只是也不要將大家變成你第二個大哥。”

花離脊樑骨一寒，看著天空輾轉飄零的雪花。

雲深偏頭看到花離逐漸暗淡下去的眸子，白雪映著他的眉眼，清弱、深邃，就像夜色下的白霧，白霧中的星光，朦朦朧朧的璀璨。

身邊的少年體格不算高大，身形修長。

提出疑問的是他，而要做出選擇的是花離。

花離伸出了一隻手，接住了亂舞的雪花，道：“我討厭雪。用它的純淨覆蓋住世上所有的一切，讓所有人都以為世間純潔，忘記下面流淌著多少鮮血，虛偽又骯髒。”

有那麼一瞬間，雲深懷疑她是在辱罵自己，虛偽著表現淡然，掩飾掉執念產生的骯髒想法。

是被紅繩所累，雲深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被心魔矇蔽雙眼，他先一步地下山，想花離應該需要時間想一想未來該怎麼做。

花離回來之時，楚天闊擔憂著她，問她怎麼用了那麼長時間。

花離道：“我解大便。”

楚天闊：“……”

雲深：“……”

周重樓看人齊了，再問雲深探路成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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