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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天明被袁承宣擊中後已然進入了半無意識狀態,本在閉目等死,卻感覺到一陣顛簸,彷彿置身在江水上,隨著江水沉浮而跌宕,就像千裡流亡順水而下一樣,很熟悉的感覺。
隨後渾身開始發燙,意識不知為何進入了體內,做到煉氣境才能做到的內視,那曾經在傳承之地中出現的血焰不知從何處而生,在體內灼灼燃燒,血焰如水般漫過龜裂大地般的碎裂內腑,彷彿有一股新生的力量催發了這片大地,有嫩芽長出深邃的溝壑,輕柔搖曳。
內腑在血焰的滋潤下慢慢修複。
碎裂的骨骼被血焰纏上,慢慢恢複原位,甚至在慢慢變得堅硬。
燕天明意識有些迷糊,看著自己身軀被那神秘的血焰修複,看著身軀在修複中慢慢增強,看著傳承之地滴溜溜旋轉,看著大玉陽池塘上的裂痕慢慢合攏,有些驚嘆,也有些平靜。
平靜是因為這血焰彷彿本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就像手和腿那樣。
血焰漫過內腑筋骨,彷彿耗盡了力量,火光微弱了許多,身體修複的速度也大大減緩,燕天明擔心地看著這一幕,目光穿透薄薄的火光,似乎看到了身體深處的重重鎖鏈和微弱的血焰源頭。
他很困惑,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看著那鎖住血焰的重重鎖鏈,彷彿像看到了戴在手上的鐐銬一般,發自肺腑地感到心悸和憎惡。
修複身軀的血焰微弱直至消失,只修複了一小半的傷勢再度惡化,鮮血從髒腑裂縫間流出。
突地有一道淡青之氣由眉心進入了體內,飄飄乎落在髒腑之間,髒腑再度開始修複起來,雖然速度比血焰要慢,但在這情形下能恢複就不錯了。靈臺裡似乎有人讀書,聲音振聾發聵,燕天明仔細去聽,卻沒分辨出那人讀了什麼,但意識卻慢慢清醒了過來,彷彿靈臺的塵埃被那讀書聲滌淨。
燕天明不知道這是書府名揚天下的聖人言和芭蕉氣,只知道這淡青之氣的效果也不錯。
又有許多淡青之氣入體,身軀修複的速度也逐漸加快起來。
燕天明的意識在體內遊蕩,不知道要做些什麼,只好仔細觀察感受淡青之氣。
淡青之氣如同澤露莊稼的甘霖,生氣勃勃,讓殘破的身軀重新煥發出生機。
燕天明感受著淡青之氣裡的生氣,那久久未曾領悟木篇豁然湧上心頭。
沒有口訣。
只有一幅景象。
有一株小草,被烈日曬枯,被大雪覆蓋,被洪水淹沒,被狂風拉扯……每一次劫難都沒能完全摧毀這株小草,萎靡的小草在每次災難後會再次挺起腰桿,吸收太陽的光芒,吸收大雪的養分,接受洪水的灌溉,接受狂風的洗禮,在每一次春風到來之時重新煥發生機,屹立在天地間。
野草不盡,春風又生。
燕天明靜靜地看著這一株小草,他很想要活下去。
他沒有發現,他眉間的丹砂突然若隱若現,彷彿要消失。
那進入身體的芭蕉氣突地一頓。
燕天明心頭泛起古怪的感覺,他覺得自己能掌控這些淡青之氣,燕天明心念一轉,這些芭蕉氣便乖巧地隨著燕天明心念所至而去,迅速修複他注視的部位,宛如勤勞的工人。
芭蕉氣隨他心意而動。
燕天明愕然間,玉府猛然大痛,他意識內視玉府,那團氣象紮根於玉府的根須崩斷了八成,一直在緩緩潰散。
燕天明意識完全集中在玉府中,那些淡青之氣盡數圍攏在玉府中,氣象潰散的速度變慢,慢慢生出新的根須紮根在玉府裡,而剩餘的根須以瘋狂的速度將氣象吸納到燕天明體內。
沒了芭蕉氣的修複,已經漸漸好轉的傷勢再度惡化,骨骼和內腑本意慢慢收攏的傷口再度碎裂開來。
燕天明沒有猶豫,拼了命也要保住氣象。
那是曾爺爺一生積蓄下來的氣象。
不能就這麼浪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