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洪厚材無奈了，嘆道：“罷了罷了，我便來和你說說這江湖吧。”

燕天明來了興趣，連忙道：“殿下，你說，我聽著呢。”

洪厚材想了想從哪裡講起比較好，開口道：“先說說江湖上的‘三不’，不隨便打量，不隨便深交，不隨便拔刀，當然如果你修為夠高，以上對你皆不成立，還有‘三要’，要收斂，要藏拙，要低調，當然修為夠高一樣無視，所以總結起來就一句話，誰拳頭大誰就是老子。”

舒天恆點點頭，“江湖兇險，弱肉強食。”

燕天明撓撓頭，悶悶道：“還真是粗暴簡單。”

洪厚材哈哈一笑，“當然那是要修為‘足夠高’才行，但是多高才是足夠高？恐怕宗師境也不敢誇此海口，江湖兇險，藏龍臥虎，誰知道哪個不起眼的家夥是不是高人，要知道一些高人的嗜好特別奇怪，我就記得明王大帳裡的釋尼王一天到晚就喜歡種菜，平日裡看著就像個菜農，誰知道他有高深的功力。其實江湖和官場都有藏鋒一說，只不過江湖比朝堂更加多姿多彩和無所顧忌，無數先人前輩用那些疏狂事跡說了一個道理，江湖男兒江湖葬，拳頭就是自己的道理，看誰不慣就揍誰……當然前提還是修為夠高。”

舒天恆輕輕咳嗽，打斷洪厚材的話，皺眉不悅道：“聖人有言，君子有其道，有所為有所不為，身為武者，有多大力便應該做多大貢獻，怎可仗著修為橫行世道，天明莫聽他一派胡言。”

洪厚材翻了翻白眼，小聲嘀咕道：“最煩你們這些迂腐的書府弟子，天天把天下興亡掛在嘴邊，好像什麼都關你們事一樣。”

舒天恆目光不善，氣機微微翻瀾，“你說什麼？”

洪厚材聳聳肩，沒有傻到和書府中人辯論這一話題，繼續道：“說到修為怎樣才算足夠高，就要提到天機閣了，天機閣知曉許多秘辛，訊息靈通，被稱作‘江湖百曉生’，第三代閣主玄天機，被贊‘竊玄機，奪造化’，天機閣書寫各大榜單，這些榜單代表天下揚名，無數江湖人士趨之若鶩，而這些榜單也可以作為評判修為夠不夠高的標準，潛龍榜有三十位置，只收錄三十歲以下的天下最有潛力的年輕高手，你我皆在榜內，而舒兄所在的碧霄榜則是三十歲以下的天下前五十年輕高手，取的意思是‘幾人平地上，看我碧霄中’，我未入榜，舒兄排第三十七，比我強多了，而那袁承宣單憑境界修為不在碧霄榜中，但加上蛟龍後卻足以排在碧霄榜前三十。”

舒天恆淡淡點頭，道：“所以我們不是對手，頂多旗鼓相當。”

洪厚材再道：“那些榜單也是一個宗門評判弟子的試金石，榜上有名的弟子會受到宗門的資源傾斜，像那太皇天，足足有四人在碧霄榜上，兩人在潛龍榜上，天才輩出，宗內高手如雲，宗師境高手不知凡幾，甚至還有武聖境高手坐鎮，連一國之君也得對這些個大宗門禮讓三分。”

燕天明神往不已，問道：“那江湖上有些什麼大宗門？”

洪厚材哈哈一笑，“江湖如此大，宗門幫派如同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勢力龐大的都是數百年傳承的古老宗門，當然也有鋒頭甚健的新銳宗門，我們東南就有一個朱雀樓，據說這些年來做了不少大事，具體我也不甚清楚。”

燕天明感嘆道：“江湖真是精彩。”

洪厚材笑了笑，不再言語。

三人一路沿著山道走，下了山後燕天明決定沿著官道走，那袁承宣估計估不到他們會反其道而行，三人在村莊裡買了幾件新衣服，換下了一身大戰後破破爛爛的衣服，大搖大擺走官道。

三人腳程極快，走了兩日，楚原關終於遙遙在望。

燕天明望著遠處的楚原關，眸子裡流淌著危險的光芒，洪厚材一見便知道燕天明在想什麼，沉聲道：“燕兄，不要想著再大鬧了，可一不可二，我們真會死的。”

燕天明摸了摸頭，“因為袁承宣？”

洪厚材嗤笑一聲，淡淡道：“你不要太小看江湖了，我們之所以能在殺了徐黑虎後逃之夭夭，其實運氣佔了很大一部分，乾國江湖不乏高手，我們若是再耽擱，那些真正的高手找上門來，我絕對自己跑，你可不要拉上我做墊背。”

燕天明嘆氣連連，放棄了大鬧楚原關一場的念頭。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