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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洪國到雲國的山道，早春已過，綠葉再度蓬勃而生，葉尖沾著露珠，露珠中醞釀著拂曉的溢彩光華，輕輕墜落葉尖，落在地上濺成一朵碎光。

山道旁有一間幾乎無人問津的道觀，觀裡只有一名道長和兩名道童，常年沒有香客上門，生活已經捉襟見肘，不過昨夜來了一名薄紗蒙面的女子，甩手就是一錠大銀，只是付一夜的住宿錢。

那蒙面女子睡在西廂房中，兩名已經十七八歲的道童藏在西廂房的角落，竊竊私語著什麼。

“春生，你真的看清楚了那女的長什麼樣了嗎？”臉上長了不少痘痘的道童秋實壓低聲音形色猥瑣的道童春生說道。

“雖然沒有全部看清，但是昨夜起風，把那女子面紗給吹了起來，雖然我只是瞥到了一眼，但是也看得出那女的實在是太漂亮了，比山下那些個清倌人要漂亮多了。”春生眼中盡是驚豔，搓著手嘿嘿地笑。

“那就好，我們哥倆不知道多久沒碰女人了，師父也真是的，要我們壓住血氣方剛？去他的，春生，今天是你侍奉師父，師父是不是真的下山進城了。”

“那還有假？估摸著今天晚上才能回來。”

“嘿嘿嘿，太好了，你的迷香準備好了沒有？”秋實一陣邪笑。

“早就準備好了，這次我加的量足夠迷倒一頭黑熊，嘖嘖嘖，那麼漂亮的女子，而且他行囊裡肯定還有很多銀子，到時候我們弄完，在師父回來之前把她往山下一扔，神不知鬼不覺，嘖嘖嘖，真是賺到了。”春生一臉淫笑。

兩名道童輕手輕腳來到西廂房窗子前，春生熟門熟路捅破窗戶紙，將迷香吹入房內，十分熟練，一看便知已經做了很多次這種齷齪事了。

吹完迷香，兩人在房外等了一會，隨後推開了門，榻上一名女子正自熟睡，依舊帶著面紗，對兩人進門毫無所覺。

“嘿嘿，迷香起效了。”

春生和秋實嘿嘿淫笑，來到床邊，看著女子妖嬈的身段，齊齊吞了一口唾沫，眼中綠光大盛。

春生伸手去就要去撩開秦瀟瀟的面紗。

周遭空氣頓了一頓。

本應該中了迷香昏睡不醒的女子突地睜開一雙秋水，目光森冷。春生和秋實還來不及吃驚，喉嚨驀然一痛，不知何時，咽喉上已經插著一根纏繞著綾羅的雕鳳銀針，眼睛暴突，還未來得及說話便已氣絕身亡，被女子兩腳踢出了門外。

秦瀟瀟不去看那兩名腌臢道童，這些事她早年行走江湖早已遇的多了，沒點自保手段怎麼可能保得住完璧之身。這種人，殺一千個秦瀟瀟都不會手軟。

死不足惜。

秦瀟瀟目光突地惘然起來，坐在床上不由自主雙手環膝，自言自語道：“我的身子，已經給了天明瞭啊，哪來的完璧之身。”

雙手環膝而坐，若是女子不由自主做出這種動作，正彰顯了內心的孤單和無助。

秦瀟瀟想到了那一晚，他的火熱貫穿她的身軀，兩人的體溫彼此相溶。

那個時候，漂泊多年的她才真正有了安心的感覺。

而現在，枕邊只有冷和空虛。

不知道何時，燕天明已經在秦瀟瀟的心房裡，烙印下了痕跡。

天明，我離開你，你會怪我嗎？你會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