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淮水關前烽煙四起,黑壓壓的軍隊遮蔽了草原的青綠,各式樣的戰船截斷了淮水的江流。
鐵騎馬蹄震徹大地,刀戈如林彌漫森森寒氣,鋥亮鐵甲精光流溢,戰船弩箭上幹涸的血跡。
沉默的軍隊,無聲的寂靜。
無數雙眼睛望向大軍前方十幾扛纛者,那十幾杆白邊黑底紅字的燕字軍旗。
軍旗在肅殺的風裡狂亂起舞。
軍旗上的燕字沉默注視著麾下五萬軍士。
燕九殤一頭斑白的長發在風中淩亂,蒼勁的臉龐不見老邁的昏聵,只有沉肅的鐵血,銳利如鷹的目光掃過萬軍前的將校,還有麾下的三虎,最後落在燕狂風的身上。
燕狂風身下褐馬,左右黑白雙虎,手中的定海大槍直指天穹,在燕九殤眼神示意下,沉聲怒喝:“擂鼓!”
鼓槌狠狠砸在鼓面上,鼓面的顫抖震出短促有力的鼓聲,每一次鼓點都應和著萬軍的心跳,單調卻剛健的鼓聲響徹平原。
燕九殤看著整裝待發的五萬大軍,以及遠處截斷淮水的十萬水軍,放聲沉喝:“乾國犯邊,不死不休。”
雄渾的聲音遠遠傳出,在空氣中鼓蕩不已。
“不死不休!”沉默的十五萬人爆發出整齊的怒吼。
吼聲驚天,身後的淮水關在十五萬人的聲浪下微微顫抖。
“我們死了太多的袍澤,”燕九殤聲音抑揚頓挫應和著戰鼓,語氣如同咀嚼著還未凝固的鮮血,“以後還會死更多的兄弟。”
十五萬人沉默,只有燕九殤蒼邁的怒吼在平原上回蕩。
“但是,沒有人能為此不付出代價,沒有人!”
燕九殤手中大槍遙遙指向淮水關的城門樓,直指掛在關上的兩顆頭顱,咆哮如雷震,“走狗的頭已在那裡,罪首的頭,也會掛在那裡!”
“我洛軍,我燕家,從不妥協!”
十五萬人再次爆發怒吼,“從不妥協!”
“只有鮮血,才能洗刷恥辱!”燕九殤掃視著無數雙戰意盎然的眼睛,吼聲轟然,唾沫橫飛,“我要將乾國皇族的頭,掛滿淮水關的城樓,諸君可願助我?”
“謹候大帥差遣!”十五萬人高舉手中刀戈,放聲高呼。
燕九殤撥馬轉身,留給十五萬人一個蒼老卻依舊挺得筆直的背影。
就是這個背影,守護了他們五十年。
就是這個背影,在一次次屍山血海中,十五萬人從未迷失方向。
因為這個背影,燕字軍旗成為十五萬人的靈魂。
因為這個背影,十五萬洛軍願意把自己的性命交給燕家。
燕狂風撥馬前行,來到燕九殤身後一步遠,緊接著是燕天谷,然後是燕天雲,再然後是燕九殤麾下三虎,最後是陸陸續續和燕狂風並列一線的燕家派系將校。
一行腰背挺得筆直的背影,從沒有彎過的脊樑。
身後的十五萬人中,已經有老兵紅了眼睛。
就是他們的背影,撐起了五十年的安平。
有些人的背影已經永遠消失,但他們依舊活在洛軍的心裡。
有些人的背影依舊矗立,一直為身後的百姓遮風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