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也好好休息,天色漸黑,你也先回屋早點睡吧!”
婉清揚不知塘鈺是藥勁上來了,還是發燒的有些睜不開眼,只見塘鈺眼皮微睜著說。
婉清揚沒有離開,忙背過身把案桌上的水碗和雜物整理了下。
塘鈺沒有閤眼,望著婉清揚的背影,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婉清揚的一舉一動。
塘鈺喜歡看婉清揚,一般都是偷偷的,可只有看婉清揚背影時,才敢這麼肆無忌憚。本是可以觸手可及的人,他卻抓了幾次都沒有抓到,真是年紀大了,想娶媳婦都沒有魄力。
塘鈺暗笑自己太不男人,自己既然喜歡她,就應該光明正大表露心意才是。可他每一次敞露心扉,都被婉清揚找各種理由推搡過去。
他知道,婉清揚心中有自己的苦,可他願意替她分著。只要自己能給他幸福,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哪怕是再生一回痘瘡,或者是別的,他也願意。
此時的婉清揚卻在糾結:留他一個人睡嗎?
不管怎麼說塘鈺現在也是個病號,在古代生痘瘡確實是可以死人的。塘鈺現在也是在死亡邊緣徘徊的人,留他一個人婉清揚好像不怎麼放心。
“這炕這麼大,你住炕頭我今天住炕尾,如果你晚上再發燒也能有個照應。”婉清揚說的輕描淡寫,絲毫沒有不妥。
“不妥!”塘鈺一口否決!
“哦!我知道了!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婉清揚發自肺腑的說道。
“你……”
塘鈺臉此時沉的有些嚇人,婉清揚輕易不敢再說話。
“困了你就先睡一會,見你沒事我再離開!”說著,婉清揚竟不自覺的把手敷在塘鈺眼皮上,幫他閉上了眼。
塘鈺屏息,突兀的一把握住婉清揚敷在眼上的手,沉吟道:“你真的不知道什麼是男女有別,還是在挑戰我底線?”
塘鈺的手修長而又炙熱,婉清揚本能的往回一縮,但又被塘鈺牢牢的抓了回去。
“我……我只是好心,沒有你那些彎彎腸子!燒糊塗了?你現在舉動可就是有些無理了!”婉清揚自知理虧,語氣明顯心虛。
塘鈺一直很君子,但婉清揚此時忘了,眼前的塘鈺也是個男人,還是古代很有風骨的男人。
日已遲暮,涼風習習,院外下人們已經掌燈,微弱的燈光透過窗紙射到屋裡來,空氣頓時變得旖旎迷亂。
婉清揚手背上觸覺也變得更加敏感,似乎是被吸引著,任由塘鈺握著也忘記縮回。
“姑姑!老奴給您送個新火盆來!”門外傳來一個媽子的聲音,兩個人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忙把手都收了回來。
“先門口放著,我自己端進來,有事我再喊你。”婉清揚清了清嗓子道。
門外媽子應了一聲,悄無聲息的離開。
端進火盆,怕火盆裡的碳崩出來,婉清揚仔細的將火盆放在屋子中央,以免再引起火災。一系列動作忙完,婉清揚手背上的觸感依舊沒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