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開口,就嚇了李隆基一跳:“怎麼,兄長,屋外有人嗎?”
這個時候,錢大夫叩響了門:“平王殿下,是我,老錢。”
李隆基一聽是錢大夫的聲音, 頓時鬆了一口氣:“進來吧。”
錢大夫推門進來,他看著李泊溫,發現李泊溫的臉上還是一臉警惕的看著他。心裡有些犯嘀咕。
“老朽是來給這位病人換藥的。”錢大夫說著,然後看了看李泊溫綁著布條的右手。
李泊溫也放下了警惕,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這幾日已經感覺傷口有在生長了,況且自己手上的傷也不是什麼大傷。
李泊溫也沒怎麼注意,倒是高五娘一直以來都照顧著他,這幾天都沒有讓他的傷口沾到水。
“都怪本王沒有及時去請錢大夫,倒是讓你自己來了,快看看我兄長的傷如何?”李隆基說著。
錢大夫坐在了李泊溫身邊,示意李泊溫把右手給他看。
李泊溫看著錢大夫,雖然能看得出李隆基很信任他,但是李泊溫總是覺得這個錢大夫哪裡怪怪的。
“有勞錢大夫了。”李泊溫將手一伸,然後就看著錢大夫的臉。
錢大夫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但是還是專心的給李泊溫受傷包紮的布條解開,換上了新的藥粉,然後又重新包紮好。
“恢複得不錯,這樣下去,也就不出幾日,便能夠沾水了。”錢大夫說著。
“多謝錢大夫了。”李泊溫站起來,向他行了個禮。
錢大夫覺得受寵若驚:“這都是老朽應該做的。”他笑著擺了擺手。
“殿下,老朽就先退下了,醫館裡病患還很多。”錢大夫說著,就告退了。
李隆基看著李泊溫的神情有異,於是問道:“兄長覺得有什麼不對嗎?怎麼感覺對老錢那麼防備?”
李泊溫皺著眉頭:“剛剛總覺得他是在書房門口偷聽。”
李隆基聽他這樣講,也皺起了眉頭:“不會的,老錢沒有理由這樣做,他也不涉及這些紛爭。”
但是李泊溫的判斷他又不得不當成是個事情來聽著。
“三郎,防人之心不可無。”李泊溫說著。
李隆基點了點頭,這樣的道理他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他不願意去懷疑在自己身邊多年的人。
可是就是這個他不願意懷疑的人,也的的確確是太平公主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
剛從平王府中出來之後,周大夫就上了一輛馬車,直直的往太平公主府而去。
他今日雖然沒有偷聽太久,但是總歸是得到了些重要的資訊的。不僅是李泊溫的個人資訊,還有關於他們所討論的內容,關於太子的候選人。
太平公主見錢大夫又來了,臥在軟塌上,沒有起來。
“老錢,今天可是有什麼訊息?”太平公主問著。
“老朽今日去平王府中給那個男子換藥,他極其警惕,當老朽剛剛走道書房門口,才偷聽了幾句他們二人的談話,那個男子就發現了我。”
錢大夫說著。
“給他把脈的時候,發現他本就是個身強體壯之人,體內也是有一定的內功在的。”錢大夫若有所思。
“哦?竟然有這等事?”太平公主感覺自己越來越對在李隆基府上的那個男子感興趣了。
聽錢大夫這麼一說,她能夠確定的就是這個男子並非是李隆基的“斷袖”之好,顯然是他新請來的謀士。
“今日老朽偶然聽到了他們談論的內容,是關於立太子的人選。”錢大夫說著。
太平公主臉色微變:“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三郎還真是覬覦太子之位啊。”
她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想著李隆基,他是個有野心的人,對於太子之位有想法也是應該的。但是歷朝歷代,對於太子的人選,定然是先長子。
所以只要是把持這這個規矩,想必皇上也不會貿然將太子這個位置給李隆基來坐。
太平公主想著,但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的這些想法,也不過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