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

林凡指著外面被劈的四分五裂的老槐樹問道。

寧長生僵硬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湊巧吧。”

“湊巧嗎？”林凡嘟囔了一句，終於收回目光，扒開酒葫蘆的塞子，再次喝了一口黃酒，壓壓精。

寧長生看似平靜，但心中卻是驚濤駭浪。

佛門弟子一心都想著人間太平，可林凡說的沒錯，人妖若是不停戰，人間怎麼可能會太平？

可要想讓人族和妖族都放下自己的仇恨，這又談何容易，便是成為了所謂的天下第一，要做這事恐怕也是難如登天。

“這事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寧長生唸叨了一句。

“我知道，我就那麼隨口一說，你千萬別當真。”林凡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回道。

寧長生看著門外的景象說道：“這場大雨不會下很久，等天晴之後，我便要去一趟西涼之地，林凡，你相不相信我們遲早有一天會在西涼之地相遇？”

“信的。”

“等你見過斬妖長城那邊的慘烈，或許你就不會那麼想了。”

林凡搖頭道：“我早已經見識過戰爭的殘酷，所以我的想法永遠不會變。”

“但願如此。”寧長生回了一句，開始入定，雙手疊放在肚臍下方，吃飽了燭油的香火小人就坐在他的掌心，動作神態和寧長生一般無二。

林凡小聲問道：“還冷嗎？”

筱筱輕輕點頭，林凡讓她坐在自己身前，一雙大手從背後握住了她的小手，筱筱也終於不再發抖了。

翌日，等林凡睜開眼的時候，寧長生已經不見了蹤影，筱筱也倒在自己懷裡睡著了，過了半個時辰，等天大亮後，林凡終於喚醒了筱筱，踢了踢小黃狗，繼續上路了。

翻過無陰山之後，便算是真正來到了江南地帶，御空了兩個時辰後，林凡在南江縣城門口停了下來。

走進城門，街道兩旁站著許多賣東西的小攤販，每個攤主都在竭力的吆喝著，街道兩旁也全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等店鋪，大街上熙熙攘攘都是人流，有儒生、有修士、有挑擔的、有推車的，簡單就是人間縮影。

小黃狗雖說對旁邊的吃食很是好奇，但也不敢離開林凡半步，林凡也不怕它走丟，因為沒人故意擄它走的話，它要是能走丟，那才是個奇蹟。

林凡走到一個買桂花糕的攤販大娘身前，笑著說道：“大娘，給我來一份桂花糕。”

“好咧公子”

大娘用黃紙包了六塊桂花糕遞給了林凡，林凡付了銀子，便吃了一塊，在嘴裡嚼了嚼後笑道：“大娘，你糖放少了一點，桂花糕要甜一點才好吃的。”

那大娘半點不惱，樸實點點頭道：“好好好，下次老身多放些糖。”

林凡將剩下的桂花糕遞給了筱筱，後者怯生生地接過後，也吃了一塊，只在嘴裡嚼了兩下，她眼神就變了。

林凡笑著問：“怎麼樣？好吃吧？”

“嗯。”筱筱輕聲嗯了一句。

“再往前走走，路上你要碰到什麼想吃的就喊我，我給你買。”

筱筱連連點頭，主動牽上了林凡的手。

正午時分，兩人走進一家酒樓，林凡要了份紅燒排骨和兩碗麵，排骨上的肉都被林凡吃了，骨頭留給了小黃狗，小黃狗依舊吃地歡喜雀躍。

酒樓旁邊就是一家青樓，林凡坐在靠牆的一邊，依稀還能聽到隔壁傳來的曲聲，林凡對此並沒什麼興趣，等筱筱和小黃狗都吃飽後，林凡自言自語了一句：“在無陰山耽擱了有些久了，還是繼續趕路吧。”

言罷，兩人一狗便又往城外走去……

午時剛過，大雨之後是天晴。

林凡牽著筱筱走出酒樓沒多久，大街上突然一陣驚呼，從南邊城門口方向一少年騎著一匹白馬疾馳而來，那少年看著街上的行人抱頭亂竄，竟在猖狂大笑。

那白馬倒也算是匹好馬，渾身上下一根雜毛都沒有，速度也是飛快，林凡見此一幕，不想惹事，正要避開時，原本跟在身後的小黃狗竟然跑到身前，朝那跑來的白馬不停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