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亭頂上，林凡和揚初夏並肩坐著。

良久，楊初夏看著林凡腰間的酒葫蘆問道：“師兄，你不是說過不喝酒的嗎？”

“山下走得累，喝酒能解乏，你若是不喜歡，那我就不喝了。”

楊初夏將腦袋靠在林凡肩頭，小心說道：“沒關係的，我很喜歡。”

話裡有話。

林凡仰望著星空，來得路上，他覺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話要對楊初夏講，但真見了面卻不知如何開口。

想到這，林凡取下酒葫蘆，喝了一大口酒，坐了片刻，待酒勁上頭後，林凡輕聲道：“我記得你還在浩氣宗時，跟我講過，龍虎山上有個道士，修煉了三十年都還是返虛境，但是有一天他就突然突破到了登仙境，這事你還記得嗎？”

“嗯。”

“我來的路上，遇到的那個小道士，就是龍虎山三清觀第三十一代天師，叫李十一。我也是去年入冬前才知道，他就是你當初說的那個人。”

“這世上真有轉世之人啊？”

“是啊，要不是他後面表現得跟之前完全不一樣，我也無法相信這世上竟然真的存在轉世之人。”

“那後來呢？”

林凡就開始把李十一之前講給自己的故事，說給了楊初夏聽，楊初夏聽完後，眼眶又紅了起來。

林凡喃喃道：“他現在也應該帶著趙靈兒回到中州大陸了，從無量山莊分別前，我讓他把我算了一卦。”

楊初夏靜待下文。

“沒算吉凶禍福，也沒算身後事，只是讓他幫我算了一個適合嫁娶的日子。”

楊初夏突然紅了臉，她低著頭，這才明白林凡繞著這麼大一個圈子，原來是為了說這件事。

“初夏，你說你娘會答應讓你嫁給我嗎？”

楊初夏輕輕點頭道：“會的。”

林凡嘆了口氣，無奈道：“可是我來得及，沒準備什麼聘禮啊？”

“你不是讓筱筱給了我一串糖葫蘆嗎？”

“這會不會太簡單了些。”

“足夠了。”

“那就好，我這幾天就找時間和你爹孃聊聊這事，不過我也沒什麼經驗，萬一到時候惹你娘不開心了怎麼辦？”

“我娘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來之前她還說要拿掃帚趕你走呢，可現在不也好好的嗎？”

林凡釋然道：“她畢竟是你娘，給我擺臉色什麼的，我都理解的。浩氣宗雖然不像無量山莊一樣一年四季如春，但是夏天浩氣宗還是很適合居住的，到時候等我們回了浩氣宗，到了夏天，我們可以把你娘接到浩氣宗去。”

“那你找我娘說婚事的時候，把這話再跟我娘說一遍，我娘肯定會同意的。”

“真的嗎？”

“真的。”

屋子裡，凌婉秋豎起耳朵聽著這些話，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坐在床上的楊文山十分無奈道：“做長輩的，這麼偷聽小輩說悄悄話，真的好嗎？”

“去去去，不用你管。”

“呵，誰前段時間還說要拿著掃帚把人給趕出去呢，怎麼這會都笑得合不攏嘴了。”

凌婉秋收回神識，走到床邊自顧自地說道：“反正初夏這丫頭遲早都是要嫁人，那個臭小子，模樣長得真沒話說，能力也能咱們家華兒不相上下，要是把初夏嫁給他，初夏應該也不會受什麼苦，我算是想通了，只要那臭小子能保證一輩子對初夏好，我就可以把初夏交給他。”

楊文山幽幽說道：“白天還給人家擺臉色呢，晚上就回心轉意了，你說說你，有半點當長輩的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