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除了謝老闆的事,她聽說葉川白的婚事就定在今年的四月初九,還剩下兩天了。
賀禮她是早就想好送什麼了,可大概因為路途遙遠,耽擱了一些時候,所以免不了要親自去跑一趟的。好在兩天的時間,完全夠了。
再說葉府,眾人雖不喜歡白府的人,更覺得這門婚事像是一種羞辱,但那新嫁娘白聽霜卻實在也是無辜,也不想只因為長輩之間的恩怨就委屈了她。再說了小少爺娶親,又哪有敷衍寒酸的道理?是以葉府上上下下也都是張燈結彩,做足了準備。
只是,中間還是出了一些意外。
從王都來的送嫁隊伍遇上大雨,耽誤了行程,不得不將吉時推遲一日,好在今年的四月初九、初十都是不錯的日子,便臨時決定將成親的日子改到了初十。葉夫人前腳將此事告訴了葉川白,還未來得及同遠道而來的賓客說明,後腳門外就聽小廝說蓬平徐家的二公子親自送來了賀禮,葉川白與徐清源交情不深,甚至有過一回交鋒,但人家是代表徐家來送禮的,還需好生款待才是。
葉川白親自出門去迎的人。那徐清源看起來仍有些陰陽怪氣的,嘴角勾著一絲譏嘲,不似來送禮的不說,反而像是挑釁。不過他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拿摺扇一指那邊的箱子,道:“那是徐逢璧讓我送來的,家裡的生意恰好到了關鍵的時刻不容他分心,所以這次他不能親自來了,說讓我代他向你賠禮,至於那杯道賀酒,下回若是有機會再親自賠給你。”
“有心了,二公子遠道而來想必勞累,葉某已命人收拾了客房,一會兒隨他們過去就是,近來事情頗多,不能親自招呼,實在是對不住了。”
“無妨無妨,葉大人如今是南城令了,公務繁忙嘛,又是新婚。”徐清源擺了擺手,道,“哦,對了,阿某姑娘可在?替我向她問好。”
“有勞二公子記掛,不過她已經不在這裡了,好與不好,今後二公子若是遇著她了,再自己問她吧。”
“嘖,葉大人的心可真涼。哦,對了,”徐清源挑眉,從懷中取出一張帖子,遞過去,道,“這是我徐家的禮單,也方便你們清點。住就不住了,若不是眼下徐家就我這麼一個還算得上是有些體面的閑人,徐逢璧也不會派我過來。四月初十那天我就不來礙眼了,我聽說這南城往東有座城,城裡頭有座歡喜閣,閣中有位姑娘擅棋,名氣很大,所以這就先走了。”
“二公子且等等。”
“怎麼了?”
“你方才說四月初幾?”
“初十啊,徐逢璧說你初十成婚,讓我來送賀禮的,怎麼了?”
葉川白愣了一下,搖了搖頭,笑得有些勉強,道:“……也沒什麼。”
徐清源也不甚在意,道:“那葉大人忙去吧,徐某這就告辭了。”
“徐二公子慢走。”
葉川白一時間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裡炸開的是什麼感覺,只好叫管家去送客,自己則搖搖晃晃地回了屋子裡,只想躺著,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徐逢璧大概早知道他的婚期是四月初十了,而他娶的人也不會是阿某。所以當初徐逢璧才說,他也想看看這世上是否真的有所謂的造化和天命。如今那家夥倒是因禍得福逃開了天命,而屬於他葉川白的這一份卻仍然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