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嚴世藩設宴款待徐文壁,兩人推杯換盞,席間倒也熱鬧。
看到徐文壁酒意已經上湧,嚴世藩便撤去歌舞,只留了他們兩人在場。
“徐賢弟,你們父子世受國恩,除了忠心之外,想保住這一門富貴,想必也不容易吧?”嚴世藩試探道。
“不瞞你說。”徐文壁兩眼有點發直,舌頭也大了,“這、這勳貴也不好做,比、比文官更難!文官還能出去治理一方,大撈銀子。勳貴呢,要麼去祭祀,要麼帶兵打仗。打仗有必勝的嗎?沒有!不管打贏打輸,回來都得縮著腦袋做人。就是想撈點銀子,也要防著那些讀書的偽君子們找你麻煩。”
嚴世藩哈哈一笑道:“賢弟,你喝多了,這種話出你的口,入我的耳,以後可不要當著他人亂說。”
徐文壁醉眼惺忪道:“有啥不能說,大明這許多勳貴世家,哪一個不是如此?”
“賢弟,你醉了。”嚴世藩搖搖頭,口中卻道:“你覺得景王與裕王相比,誰更象太子。”
“他們兄弟啊?”徐文壁打了個嗝,才接著道:“皇、皇家子弟中,裕王做生意厲害,景王我接觸不多,就不知道了。”
徐文壁心中暗暗警惕,這嚴世藩是什麼意思?他身為紈絝子弟,酒量可比嚴世藩大得多。就是再喝多一倍,也不會腦子不清醒。
嚴世藩早已認定徐文壁喝多,也沒想到他是裝醉,便接著問道:“依賢弟之見,景王與裕王,誰又能被立為太子?”
“嘿嘿,原來你這個朝臣,也想著押寶啊。”徐文壁伸手指著嚴世藩的鼻子,嘻嘻哈哈道:“這可是我家不傳之秘,不能告訴你!”
這些勳貴之家,果然勢利的很。嚴世藩暗暗鄙視徐文壁,可也得到了自己的判斷,認為徐文壁可以拉攏。
“為兄倒是覺得,裕王最可能被封為太子。”嚴世藩低聲道:“裕王是陛下長子,朝臣之中支持者眾多。而他又將一手建立的裕成商號份子交於陛下,想來在陛下面前最是得寵。這兩者相加,又有誰能與裕王相爭?”
徐文壁心想,你說的很對,還有我們這些勳貴沒算上。
只是嘴上卻不能這麼說,徐文壁醉眼迷離道:“陛下一心修道,早就不再看重世俗之情。不是有‘二龍不相見’這個說法嗎?我與兄長的看法正好相反,景王才有可能被立為太子。你想啊,裕王之母杜康妃薨了,可景王之母盧靖妃還在。盧靖妃向來受寵,怎能不替景王爭取太子之位?而且裕王體弱多病,現在還在城外皇莊中養病。陛下前面所出的兩位故太子,也都是因病而早喪的。兄長你說,就這樣陛下還能立裕王為太子嗎。”
嚴世藩眼中一亮,這徐文壁說的還挺有道理,這更堅定了他支援景王的決心。
“那賢弟你是如何想的,覺得誰做太子更好?”嚴世藩再次試探道。
“其實很清楚……只有景王……”徐文壁話沒說完,便打了個哈欠,伏桌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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