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小姐,你該休息了。”顧小曼伸手去拿放在她手邊的遙控器,想要關掉電視。
床頭被高高搖起,靠坐著的初可心也對電視節目沒什麼興趣,不過就是讓房間裡有點聲音,不至於死氣沉沉,最重要的是不讓自己去想令她心碎的一幕。
就在顧小曼的手碰到遙控器的那一刻,初可心放在床上的手忽然一動,把遙控器搶去,連同手一併放在了腿上。
“您身體還在恢複中,不能長時間的看電視,對眼睛不好。”顧小曼仍試圖去拿遙控器。
緩慢而僵硬的抬眸,彷彿要在顧小曼臉上找到什麼。
顧小曼莫名的緊張起來,似乎有什麼事不想讓她知道,“您該休息了。”
喜氣而煽情的音樂聲充斥在整個病房裡,電視上的畫面讓初可心的心象是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抓扯著,那不是墨燏嗎?他身邊女人是……
這個親手殺死自己未出世孩子的男人居然在跟蘇涵舉行婚禮,作為墨天集團的掌權人,電視臺正在做現場直播,可謂轟動整座城。
初可心似乎明白了,他急於拿掉自己的孩子,就是為了取悅這個女人。
看到一對新人在無數人羨慕嫉妒恨的圍觀下,甜蜜的秀著恩愛,初可心憤怒的心彷彿要跳出來一般,發瘋般的跳下床向外沖去。
“初小姐。”顧小曼一把沒拉住,忙追去。
由於這幾天初可心都很配合,負責監視她的兩名保鏢也放鬆了警惕,一個去了洗手間,一個正在走廊上散步,盡管很快就發現了跑出來的初可心,但由於離得有一段距離,加上初可心的速度飛快,沒有第一時間將其攔住。
“快點兒。”穿著高跟鞋的顧小曼自然追不上,只能寄希望於他了。
追出醫院時,初可心剛剛上了一輛計程車,保鏢一個箭步上前,試圖阻止車門的關閉,卻被情急之下的初可心把手臂給夾住,頓時疼得呲牙咧嘴,還不等緩過神來,被初可心推出車外,吩咐司機開車。
一場堪稱驚心動魄的逃脫並沒有在初可心的腦海中留下什麼,而是一直浮現著墨燏跟蘇涵緩步走上紅毯的那一幕,她的心在滴血,哪怕墨燏坦白的跟她說不愛她了,她可以帶著孩子離開,為什麼要用這麼殘忍的手段逼她?
教堂裡,一對新人正在賓客們祝福的注視下進行到宣誓的環節。
“墨燏。”教學外面傳來憤怒的女人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去。
穿著醫院病號服,一頭柔順的長發被風吹起,顯得有些淩亂,精緻的面龐沒有血色,從出現的那一刻起,眼睛就定格在墨燏身上,彷彿要透過他這副皮囊,看到他的心是怎麼長的。
原本一臉幸福笑意的墨燏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臉上有一瞬間的僵硬。
“把她帶走。”墨燏很低的聲音吩咐身旁的私人助理兼保鏢了阿楠,同時臉上浮現出一種不易被人察覺的擔心。
阿楠同樣很低的聲音答應一起,迎著初可心走來。
“不要碰我。”初可心大喝一聲,甩開了阿楠,並往旁一閃。
失去了孩子,對她來說,就象失去了全世界,已經無所顧忌了。
盡管阿楠是金牌保鏢,但卻似有某種顧慮,又是在眾目睽睽的婚禮現場,自然不能象制服敵人那樣一展身手。
正在做直播的電視臺工作人員出於職業的本能反應,更是給了初可心一個大大的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