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鼐、史鼎兄弟面對他,面上的笑容就澹了下來,史鼐只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史鼎倒是伸了下手,開口說道,“賢侄不需多禮。”
史鼎又向賈政說道,“二表兄,咱們先進府去,坐下說話。”
賈政伸手說道,“兩位表弟先請。”
史鼎說道,“二表兄此來是客,理當由你先行。”
賈政伸出雙手,分別抓住史鼐、史鼎的胳膊,笑著說道,“咱們兄弟,謙讓什麼,一起走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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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垂首緩步跟著他們三人身後,從正門旁邊的側門進到史府,穿過前院前廳,來到侯府正堂。
賈政到了這裡,又和史鼐、史鼎推讓了一番,才在上首左側的交椅上坐下,史鼐坐到上首右側,史鼎陪坐在下首。
廳中雖然還有多的交椅空著,薛蟠卻沒敢坐下,只在賈政的身側束手而立。
等下人奉上茶水,賈政又和史鼐、史鼎二人說了幾句閒話,主要和史鼎交談,史鼐只是坐著喝茶。
賈政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把茶盞放在幾桉上,這才笑著說明來意,“愚兄此番登門,是受蟠兒所請,來府上向雲兒提親的。”
史鼎澹澹笑著回道,“雲兒現在尚未過十一歲的生日,年紀還小,現在議親,為時尚早,再過兩年也不遲。”
賈政說道,“雲兒年紀是還小,不過以愚兄拙見,可以先把親事定下,成親的事情,儘可以等個三五年,等雲兒及笄之後再說。”
史鼎看了老老實實,站在賈政身旁的薛蟠一眼,笑著問他道,“賢侄多大年紀了。”
薛蟠連忙躬身拱手,恭敬回道,“小侄的生日是五月初三,再過兩個月才過十六歲的生日。”
史鼎說道,“賢侄現在已經十六歲,再過五年,已經二十一了,你又是家中獨子,如此晚婚,恐有非議呀。”
賈政笑著說道,“三表弟此言差矣,再過四五年,蟠兒也不過才及冠而已,成婚正當其時,如果讓他現在就成親,還怕他年幼無知,貪圖享樂呢。”
薛蟠也拱手說道,“小侄剛剛出來為官做事,正要努力上進,等三五年後,官位官職若是能更進一步,史大妹妹下嫁,也能少些委屈。”
賈政也說道,“正是如此。蟠兒年紀也不大,卻是個踏實能幹的,前途不可限量,雲兒與他,著實是一樁好姻緣。”
史鼎看向史鼐,此事成與不成,最終的決定權,在史府家主史鼐的手裡。
史鼐雙手在膝蓋上搓了搓,開口說道,“雲兒是大哥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脈,我與三弟都對她視如己出,對她的親事,我們兄弟沒有別的奢望,只願她能夠幸福喜樂。”
薛蟠聞言,連忙閃身而出,來到正堂中央,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史鼐、史鼎二人正色肅聲道,“小侄斗膽,今日請姨丈和兩位叔父做個見證,若是能夠迎娶史大妹妹,今後一定會全心全意對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如若食言,甘願受姨丈和兩位叔父任何懲罰!”
史鼐虎目圓睜,厲聲說道,“好小子,你的話我記下了,若是將來膽敢食言而肥,休怪我刀下無情!”
賈政撫掌笑道,“如此說來,二表弟是應下這門親事了?”
史鼐“哼”了一聲,算作回答。
史鼎笑著說道,“賢侄的行事為人,我們兄弟這些時日,也有所瞭解,與雲兒倒還相配,今日又有二表兄親自登門,雲兒這些年,常被姑母接過府去,也是二表兄看著長大的,婚姻大事,二表兄必然不會無的放失,這門親事,我們應下了。”
薛蟠聞言,大喜過望,忙在正堂地青石板地面上磕了一個響頭,朗聲說道,“多謝兩位叔父成全!”
史鼎起身,走過來把薛蟠從地上扶起來,拍著他的胳膊說道,“希望賢侄能夠記住今日所言,日後對雲兒好一些,就不枉我們把她託付給你了。”
薛蟠束手恭聲說道,“小侄一定不會讓兩位叔父失望的。”
親事議定,賈政和薛蟠便被請著,移步到後面的花廳,那裡已經擺好了宴席,在這裡,就有薛蟠的座位了,雖然只能陪在末席。
薛蟠和史湘雲的親事,雖然尚未過定,交換婚貼,還沒有實際上確定下來,但是史鼐、史鼎已經應下,這事兒就已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