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冉冉才開口道：“二毛，我被人了。”

衛修握緊了拳頭，但語氣仍然平淡的跟剛才一樣。

他說：“恩。”

“你‘恩’個鬼啊！”冉冉忍不住尖叫，“我被人了你就給我個‘恩’？！”

“不論發生什麼，我都在這裡。”衛修語氣仍然平淡，“我會一直陪著你，陪著你恢復健康，恢復心情，陪著你抓到歹徒，陪著你……折磨他。”

“我現在脾氣很暴躁，說不定見了人就會又咬又踹。”

“你開啟門，這裡正好有人給你又咬又踹，免費的。”

“而且我說不定會懷孕哦。”

“難道你打算生？”

“當然不要，我傻啊我？”

“放心，我會學會做月子餐，做個無痛應該很快的。”

“等抓到那個人，我一定會把滿清十大酷刑在他身上全用一遍，怎麼殘忍怎麼來，場面絕對血腥恐怖，你看了都要做惡夢這輩子不敢再見我。”

“沒關係，我會輕最好的外科大夫來，保證他受刑期間不會喪命。”

冉冉沉默了半晌，幽幽的嘆了口氣，低聲道：“二毛，你現在越是對我好，將來如果背叛我的話，下場就越是悽慘。”

“我想，這輩子都不會看到那個悽慘的下場了。”衛修笑著，再次輕敲門板，“冉冉姐姐，讓我進去好不好嘛，我都想你了。”

“說了你丫的別給我撒嬌！”這小子有種到了七老八十當著子孫後代的面撒嬌給她看看。

“可是，人家就是想你了嘛！”

說了別給她撒嬌，現在竟然還給她來一句“人家”！

可是，抱怨過後，冉冉忍不住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是不是該慶幸呢，慶幸身邊還有個二毛。

“冉冉姐姐，我覺得什麼垂頭喪氣，什麼一蹶不振，都不適合你，你也不會那樣子。”衛修聽著裡面的笑聲和抽泣聲，聲音緩慢而清晰的說，“我一直記得，你當初從綁架犯手裡回來的樣子。”

那時候才十二歲的冉冉姐姐，因為父親的緣故被綁架犯綁架，可哪怕是被吊在了二十樓的樓頂，冉冉姐姐毫不變色。當冉冉姐姐被成功解救下來的時候，她說——

“我冉冉怕過什麼嗎，沒有，我冉冉什麼都不怕！”

冉冉點頭：“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什麼都不害怕。”

被狗咬了能怎樣，打幾針狂犬疫苗，沒幾天又是生龍活虎了。難道說，她還要為了一條惡狗而折磨自己不成？

門開啟了，一身酒氣的冉冉板著一張臉，僵硬的站在原地，乾巴巴的說：“別問我究竟……”

她還沒說完，衛修就將她一把抱在了懷裡。

“冉冉姐姐，我什麼都不問，你想說什麼就說，不想說誰也別想勉強你。”將臉埋進冉冉披散在肩膀上半長不短的亂髮中，衛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關係，還是他的冉冉姐姐。冉冉姐姐最重要，其次，才是傷害了冉冉姐姐的人。

從來沒有哪一刻，會讓冉冉覺得身邊有這麼一個人真好。堅實的臂膀將她緊緊抱住，不留一點空隙，讓她再無半點空虛幽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