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花籬後的兩雙眼睛裡。
“剛剛進去的是肅王殿下?”
晏清一副自己好像看花了眼的樣子問道,實則不斷地向染秋暗示,肯定她心中對於剛剛進去的人就是溫哲茂的想法,“貴妃娘娘好像還在裡面,肅王殿下現在進去會不會不太妥當?”
“還是貴妃娘娘本就是有什麼事要交代肅王殿下,肅王殿下又不方便離席太久,所以兩人才約在偏殿?”
晏清狀似疑惑地猜測著,不斷引著染秋的思維,又欲蓋彌彰地來了句,“是宴會上的事嗎?”
染秋聽著晏清一句句疑問,心裡如擂鼓般跳得飛快,對於晏清的話,也只當她生在邊疆不懂這些規矩,絲毫沒有多想。
試問,若不是真的不懂禮儀,又怎麼會說出后妃找皇子商量宮宴儀程的話?
但若不是這個理由,孤男寡女約在偏殿,染秋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其中的陰私。
染秋自認抓住了李貴妃的把柄,心裡想著怎麼抽身回去稟告皇后,就又聽晏清道:“染秋姑姑,你可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染秋聞言一凝神,偏殿裡一些細碎的聲音,頓時就飄進來耳朵裡。
再也待不住,染秋連忙對晏清道:“小將軍,眼下偏殿有人不便更衣,小將軍穿著髒衣也不雅,不若隨婢子換一處偏殿更衣。”
晏清視線輕飄飄地掃過坤吾宮偏殿,自知目的達成,便對染秋道:“那就勞煩姑姑了。”
染秋客氣了一句,腳下飛快地帶著晏清到隔壁宮的偏殿換了衣裳,快速地回到宴會上。
宴席上,在晏清跟著染秋離開半個時辰後,先前同晏清相談甚歡的王淑語不由得微微蹙眉。
只是更衣,未免去了太久了。
加上空坐在席間實在無聊的緊,王淑語便藉口宴席太悶想出去透透氣離席,打算去尋一尋晏清。
大宴人數眾多,觥籌交錯間光影迷離,幾個人的離場並不足以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除了本來就關注著這些人的人。
見著晏清久久不歸,同皇帝說著話的孟舒瀾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皇帝見孟舒瀾時不時飄向下方的視線,輕咳了一聲:“你此去西疆,路途遙遠,責任重大,務必要小心謹慎。朕知道你對於晏家那丫頭有很高期許,但邊疆清苦,戰場上更是刀劍無眼,她作為女子在軍營戰場之上,更是要揹負許多男子不必揹負的東西。”
孟舒瀾默然,手裡摩挲著帥印,心情複雜。
“你跟長姐一樣最重情義,朕知道你心裡不是滋味,但這位置下有多少明爭暗鬥,朕想你不會不明白。”
皇帝視線落回堂中歌舞上,話卻是對著孟舒瀾說的,“你若真為她著想,就將這個位置坐實。或者,你更想她某一天死在權謀鬥爭,死在戰場上。”
孟舒瀾心頭一緊,摩挲著帥印的手一頓,沉聲道:“侄兒知道了……”
“啊!”
孟舒瀾話音還未落,便陡然聽見偏殿傳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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