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顧如風很早就從柯夢離開了,先去超市買好了菜,然後才去接林白。然而出乎意料的,林白臉上並沒有什麼哀傷的表情,但聯想到林白整個大學期間幾乎沒有求過任何人,顧如風就心疼。
於是他主動開口問道:“我聽說今天中午你和林夫人一起吃飯去了。”
林白一點沒避諱:“對,她知道我們倆的關繫了,批了我一頓。”
“你這語氣聽起來挺放鬆。”比說什麼都放鬆。
林白說:“對啊,不放鬆還能怎麼樣?我又不可能聽她的,她又不可能真的對我怎麼樣。”
顧如風沒有接話,林白默了默,聲音聽起來終於有了點情緒:“學長,你應該知道吧,我跟她其實沒有什麼關系,她的兒子三年前在國外登山摔死了。”
“我知道。”
林白說:“其實她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如果把我放在她那個位置上,我都做不到像她這麼好,你知道嗎,她從來沒有苛待過我。”
“她本來就沒理由苛待你。”
“可是能做到這一點的很少,她知道我的存在之後,她和我爸——也就是林氏的總裁——他們吵架、打架,鬧得很兇,可她從來沒有在我面前發過火,當然了,她也不可能像對親兒子那樣對我。”
“怎麼說呢?我們就像是點頭之交的朋友,彼此知道一些,卻又不會互相幹涉,她這次來,是轉達我爸的意思。抱歉,我不應該和你說這些的,你就當沒聽過吧。”
說到最後一句,話語中已經帶了一點鼻音,顧如風扭頭一看,林白的眼眶中已經蓄滿了淚,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了什麼。
剛好到家,顧如風停了車,卻沒下去,而是將人往自己懷裡攬了攬。他沒這樣安慰過別人,輕拍了兩下背,也覺得別扭,索性只是輕擁著對方。
他道:“你已經說了,又讓我當做沒聽過,沒有這麼賴皮的,木木,我知道你心裡委屈,你也可以告訴我,但是不要在告訴我之後,對我說‘你就當沒聽過’。我希望你可以對我說,顧如風,我是因為你才遭受了這不明不白的委屈,你必須要負全責,拿出個主意來。”
“你在別人面前可以假裝、可以暫時妥協、也可以委屈自己以求達到和平。但我希望,你在我面前可以毫無防備的展現出最真實的你自己,哪怕張揚一點、蠻橫一點。不要在我面前,也把自己縮在殼子裡,那樣的話,我碰不到你,會很心疼。”
“木木,有我在,一切都會沒事的。”
林白只哭了一小會兒,又不是女生,哪會哭起來沒完沒了的。只是這會兒他聽見顧如風說這些類似於告白的話,雙臉通紅,火辣辣的,也不敢把頭抬起來了,何況就這樣靠著也很舒服。
兩分鐘後。
“木木?”顧如風簡直他睡著了,如果真的睡著了,剛才他那些話不是白說了?
林白把頭抬了起來,眼淚已經幹了,只是眸子還是濕潤的,特別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我總覺得風風表白這部分可以再修飾一下,但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改,於是就這樣了……
然後……今天我基友說我是性冷淡文風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