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衡已經不見了,他是見過時然後走的。
昨天晚上那句撕心裂肺的嘶吼,家裡好多人都聽到了,早上卻沒有一個人提,大家都預設什麼都沒聽到,他什麼都沒說過。
早上時然神色不佳的出現在大家面前時,也沒有人提起齊衡半個字。
吃過早餐,時然準備上班,走出家門發現司機換了。
不是老黃來接她,而是雲祺天。
“怎麼又是你?”
時然不滿,皺起眉頭:“我說你這人怎麼像是陰魂不散似的,哪都有你。”
雲祺天難得正經一次,道:“今天是齊衡回國的日子,如果你想去送他,我知道有個地方能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看見他登機全過程,還不會被他發現,你要不要去?”
時然:……
她本能想要拒絕。
其實她是應該拒絕的。
但拒絕的話到嘴邊,說什麼都張不開嘴——她內心是想去的。
雲祺天看出來了,於是他不再廢話,不由分說將時然塞進車裡,開走了。
在路上的時候,她還擔心,擔心在機場看見齊衡不知道說什麼!
等到機場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想多了——齊衡根本看不見她。
雲祺天把她帶到一個類似貴賓室的房間,吹著空調,坐在寬大舒適的真皮沙發上,有面容姣好的空乘送來她最喜歡的飲料。
面前是巨大的電子螢幕,齊衡在飛機前的表現一覽無餘。
“哇——”
“哥哥不要丟下我,我要跟你一起回去……哥哥!”
一名七八歲的小女孩,使勁拽著齊衡胳膊不鬆手,白皙的小臉上滿是淚痕,卻還在繼續哭。
她哭的悽悽慘慘,歇斯底里。
這名小女孩子就是齊衡的妹妹——齊詩詩。
齊衡左右為難,他已經詞窮了。
所有能對妹妹解釋的話,都已經說過一遍,甚至幾遍。
但是沒有用,她就是要跟他一起回去,不管說什麼都沒有用,聽不進去。
齊詩詩上次被劉全的人逮到,受了驚嚇。
後來被特工救出,重新送到哥哥身邊,情緒雖然穩定下來了,卻變得十分黏人,再不肯離開哥哥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