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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話才說完,傅凜就有些後悔,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那本書果然有毒。
害他做了一夜汙七八糟的夢不說,這會兒竟連言行都輕佻起來。
幸虧葉鳳歌還在為筷子的事尷尬躊躇著,雖聽到他的話,卻並未深想,隨口漫應道:“嗯,掌勺大娘添了些甜醬醃的。”
傅凜這才暗暗鬆了口氣,懸著的心“咚”地落回原處。
有些事他還沒想好該怎麼辦,可千萬別在這時被她看出什麼端倪。
安安分分吃了兩匙肉粥過後,瞥見葉鳳歌還在瞪著筷子發怔,他抿了抿唇,長腿往桌下一抻,輕輕踢了她的腳尖。
“你光盯著那碗麵,就能飽了?”
葉鳳歌訕訕抬起頭,見他神色如常,不禁自嘲輕笑,硬著頭皮重新拿起筷子。
往年傅凜還小時,她偶爾也會順手用自己的筷子喂他。
想來方才他也只是一時沒過腦子,她若再計較下去倒顯著矯情,除了將場面鬧得更尷尬之外,並沒有什麼用處。
各懷心事的兩人意外默契,俱都假裝方才無事發生,像平常一樣隨口說幾句閑話,就將早飯給過了。
喚了廳外的小丫頭來收拾碗盤後,葉鳳歌對傅凜道:“順子晚些就送藥來,你是回寢房等……”
傅凜猛然想起自己藏在寢房櫃子裡那坨床單,趕忙清了清嗓子,“悄悄”抬手輕揉著額角,無聲地截下了她的話頭。
他那“暗自忍痛”的倔強模樣果然讓葉鳳歌愧疚噎住,心疼地皺起眉。
“是方才……我踹門時給你撞的?”
傅凜飛快將手放下,滿臉大度,“沒事的,不疼。”
葉鳳歌嗔他一眼,走過去俯身打量他光潔的額面,“傷著哪裡了?”
溫熱馨香的氣息近在咫尺,傅凜心中一悸,唇角上揚,“小傷而已。”
他也不記得是從何時開始,只要葉鳳歌全神貫注地看著他,他心中就說不出的暢快歡喜,天大的疼痛難受都忍得下去。
從前不明白這是什麼緣故,可經過昨夜之後,他好像有些懂了。
“別動,”葉鳳歌扶住他的頭,指尖一點一點在他額角發沿探著,終於摸到那小小的腫塊,“都腫了……你房裡還有化瘀的藥膏嗎?”
“沒了。”
“我房裡有,走吧。”
當年葉鳳歌初來時,本是被安頓在南院的一間客房內住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