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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傅凜幾乎只要出門見風必會高熱臥床,因此在臨川傅宅的那些年,他沒能與族中同齡人一道進家塾、考書院,甚至連正經開蒙都沒有,只能等到家中叔伯姑姑或年歲較長的同輩堂兄姐們誰得了空,才會去他房裡教他讀書識字。
所以他在被送到這裡來之前,一個同齡玩伴都沒有。
被送到桐山這座宅子來後,他終於有了第一個夥伴葉鳳歌。
到了第二年年尾,遠在臨川的傅老太君考慮到傅凜已近十二歲,再不規規整整讀書怕真要廢了,這才從就近的桐山城裡請來裴先生做他的西席。
而裴先生的小兒子裴瀝文作為傅凜的伴讀,就成了他的第二個夥伴。
雖傅凜對裴瀝文遠不如與葉鳳歌那般親近,但裴瀝文並不計較,對傅凜可謂掏心掏肺。
別看如今裴瀝文一副斯文可靠的樣子,十來歲時也是個皮猴子般的欠揍小少年。
傅凜記得裴瀝文剛來做伴讀的頭兩年裡,時常因為欺負鄰居家的小姑娘而被裴先生狠狠教訓,隔天到這裡來後還會被罰抄書。
這樣的情形似乎持續了很久,久到那時對人對事很少有好奇心的傅凜都忍不住疑惑,“為什麼明知裴先生會打你罰你,還總要去招惹隔壁小姑娘?”
那時裴瀝文捏著自己抄書到猛打顫的胳臂,嘿嘿嘿笑得神秘極了,“你不懂,小姑娘氣嘟嘟紅著臉跺腳咬牙的樣子,可有意思了。”
寧願被打被罰,也偏要屢教不改地去隔壁欺負人,就為看人家“氣嘟嘟紅著臉跺腳咬牙”的樣子——
因為這事,傅凜一度覺得裴瀝文有點缺心眼兒。
畢竟當年的他實在想不出這事哪裡有意思。
可此刻看著葉鳳歌秀雅雙頰透骨紅,懵懵地瞪著自己,嫣紅柔唇開開合合卻半晌吐不出一個字的模樣,傅凜忽然覺得,裴瀝文說得對。
還當真是挺有意思。
嗔惱的紅臉,發怔的水眸,措手不及的懵懵然。
平日裡端的那副“姐姐”模樣蹤跡全無,簡直可愛到叫人心癢癢。
他抿住唇角險些逸出的惡劣偷笑,板著微燙的臉,端著一副坦然無辜的模樣,心裡像有幾百隻幼嫩的貓爪子在撓啊撓。
這滋味,當真是又難受,又……舒服。
“原來你以往說的疼我,都只是隨口敷衍啊,”傅凜狀似落寞地撇了撇嘴,“算了,不勉強你。”
傅五爺在商場上所向披靡可不是靠運氣,見好就收的道理自然是懂的。
震驚愣怔好半晌的葉鳳歌像是終於醒過神來,清了清嗓子,繃著紅臉覷他一眼,“表達對你的疼愛是嗎?”
這下輪到傅凜愣了。
他原以為自己既說“算了”,葉鳳歌便會當他只是頑皮胡鬧,暗自羞惱一通後,便會端起“姐姐”的大度架子假裝無事發生。
“不是,我……”傅凜心中生出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邊說著話就想往坐榻角落裡縮去。
哪知葉鳳歌卻倏地傾身靠近,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那通紅的秀顏上盈滿惱怒,就連唇角扯出的那抹笑都像閃著鋒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