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的!
葉鳳歌乜他一眼,笑意奸詐:“不是說,別的姑娘有的,我也會有?那別人家很多姑娘都有人背的。”
“欺負人是吧?!”傅凜長臂一展,攬住她的肩,將她歪歪倒倒揉進自己懷裡。
葉鳳歌笑著掙紮半晌,終於從他的禁錮中奔逃而出,跑到前頭離他四五步的距離,才站定回眸。
“若你不願給我欺負,那我……”
“好吧,給你欺負就是,”傅凜認命地扁了扁嘴,跟上來重新與她並肩而行,“你的條件我應了,慣著你。”
既放棄了妙手一脈的弟子身份決定留下,葉鳳歌就不得不重新打算自己的生計問題。
她沒有其他長才,自然只能在畫畫兒上打主意。
從前她給繡莊畫圖樣,包括之前接下書坊那個畫人像畫片兒的活,她都沒有當真將這些當做自己的生計,只是閑來無事畫幾筆,賺些零花錢罷了;如今既要以此謀生,自然就不能像從前那樣隨心隨意。
翌日,她便向傅凜要一個小間做畫室。
傅凜賊兮兮,直接命人在自己那間大書房中用屏風隔出一半,給葉鳳歌做畫室用。
書樓是傅凜的禁地,宅子裡的人每次要進去灑掃整理,也必須先經過他的同意。
而底層這間大書房,是他素日裡與裴瀝文磋商要事、以及與賬房們核賬的地方,說來還算禁地中的禁地。
就這麼大剌剌將葉鳳歌安頓在此,與他隔著一個屏風,那毫無保留的信任,以及恨不能掛在人家鳳姐兒身上當玉墜兒的架勢,再加上他之前的種種言行,簡直連北院的耗子都能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好在北院的人從不多嘴多舌,只是個個滿面堆笑,喜氣洋洋地按照傅凜吩咐,不過一個上午就將書房打點停當。
葉鳳歌倒沒多說什麼,隨遇而安地與傅凜隔著屏風各行其是,左右她畫畫時總是心無旁騖的,便是傅凜與人在旁邊說什麼機密,她也未必聽得進去。
兩日後的清晨,葉鳳歌正提筆在給《十香秘譜》重畫的人想畫片兒上塗塗改改,忽然手上一滯,側耳聽著屏風之外的動靜。
方才她光顧著畫畫兒,只依稀覺得有人進來,全沒注意那頭在與傅凜說些什麼。這會兒突然聽見“表小姐”,她才想起之前因為尹華茂被傅凜罰去翻凍土最後病倒,尹笑萍對自己彷彿有些誤會記恨。
去臨川之前葉鳳歌還特地找了傅凜,想讓他幫忙澄清一下,這兩日竟就忙忘記了。
“……表小姐與表少爺此刻就在書樓外候著,說什麼都要求見五爺一面。”是順子的聲音。
葉鳳歌輕輕將筆擱在硯臺上,緩緩坐下,有些躊躇。
她想,若自己這會兒貿然現身,與傅凜一道出去向尹家姐弟解釋澄清,彷彿很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
“無妨,他們不來找我,我原也會讓他們過來一趟的,”傅凜倒是很鎮靜,“見就見吧。”
“那,是請他們進來嗎?”順子道。
“不必,我出去就是了。”
傅凜從來不願讓不相幹的人踏進書樓半步的。
葉鳳歌聽著傅凜與順子一前一後出門的腳步聲,笑著搖搖頭,站起來重新拿了畫筆。
既已委託傅凜幫忙澄清誤會,她就不必多此一舉再摻和,免得將原本三言兩語就說得清的事越攪越亂。
因覺得不是太大的事,她便不再將之放在心上,重又專心地勾勾畫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