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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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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葉鳳歌與傅凜仍是共用書房,鏤花楠木折曲屏風將偌大書房一分為二,有極薄的象牙白色香芸紗裱於其上,有時抬眼就能望見對方影影綽綽的身姿投於其上。

共處一室各行其是,卻又隔而不斷,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密無間。

就如同二人這些年來的關系,既能各自保有心中一方小小天地,又始終相互陪伴,從不曾真正分離。

葉鳳歌是個很容易專注入神的人,今早一進書房,翻著孔素廷的那本手稿看了不過十來頁,心中便大略有了譜,當即拿過炭筆開始塗塗畫畫,不消半盞茶的功夫就徹底心無旁騖,壓根兒沒注意傅凜那頭的動靜,更不知裴瀝文是何時進來的。

奈何裴瀝文心情太過激動,這一嗓子甩得略高,雀躍歡欣,飽含憧憬,活像葉鳳歌家鄉宜州的人們“喊山求親”時那樣,光聽聲音就總覺說話人此刻是連蹦帶跳的,想不注意都不行。

沅城水師?傅五爺生意做這麼大了啊?

她筆下頓了頓,就聽屏風那頭傳來傅凜壓低聲輕斥:“吼什麼吼,吵著人做正事了。”

葉鳳歌唇角彎彎,無聲將兩眼笑成月牙。

她是在做正事沒錯,可人家裴瀝文說的也不是什麼閑事——

傅五爺對她這明目張膽的厚此薄彼,實在有些得罪人,卻又叫她滿心裡甜膩得不行。

她雖遍閱各種正經、不正經的話本子,以往卻根本不識情滋味,自不免也偷偷忐忑過,不知自己與傅凜是否當真能甜蜜和美相攜終老。

她不知世間那些相攜白首的男女是怎樣向對方表達心中情意,也不知該做些什麼,才能在漫長一生的相守中始終與對方相看兩不厭。

可傅凜在這些無聲處點點滴滴的寵溺、縱容,毫不遮掩的私心偏愛,這些看似沒什麼了不起的溫暖細處,就像是某種勇氣的源泉,一天天,一點點地篤定著她的心。

凡塵俗世,哪有話本子上那樣多轟轟烈烈、跌宕起伏的傳奇。大多溫暖美好的長相守,左不過一朝一夕、一蔬一飯、一顰一笑,如此,便就一生一世了吧?

葉鳳歌抿了笑唇,頰邊飛了淡緋紅暈。

原以為“鳳歌小姐姐”對著那棵小白菜,會很難生出什麼小女兒的嬌羞心思,可這才不過短短兩三個月,鳳歌小姐姐就已越來越“不姐姐”了。

真是沒什麼出息啊。

她搖搖頭擱下手中炭筆,輕咬著止不住笑的唇角,走到屏風後,扶著屏風邊沿探出半顆腦袋朝那頭張望。

關於商事上的種種,打從傅凜行商之初就從未避過她,任她想聽就聽,有問必答;只是以往她總覺自己不過客居侍藥,加之也確是不大懂其中門道,便就很少好奇過問。

許是近來她心中愈發有了將與傅凜糾纏一生的直覺,對從前許多漫不經心的事也就多了幾分好奇與關切,此時聽得裴瀝文提到大名鼎鼎的“沅城水師”,她便忍不住想要聽個壁腳。

臨近小寒節氣,外頭愈發地寒氣迫人。

這日卯時天不亮就灑起紛紛揚揚的鵝毛雪片,到了巳時,整個桐山已被兩個時辰裡持續不斷的大雪覆了個嚴實,院中有些枝丫不夠粗壯的樹甚至被壓得低了頭。

雖說傅凜的寒症大有好轉,但並未就此痊癒,仍是大意不得,時時需留心保暖。

怕火星煙氣對書籍有所損傷,書房內自然不能放置碳盆,便在門口掛了厚厚的棉簾子將寒氣隔絕在外;窗戶上所有的縫隙也被厚重布帛密密裹了,再加上書桌前方齊齊擺成一排的暖手爐,書房內與外頭比起來竟是溫暖如春了。

書房內與外頭的冰火兩重天讓冒雪而來的裴瀝文遭了秧,才進來沒多會兒,頭上、身上的雪花就開始化開,那滋味叫他難受得,又撣披風又拍頭發,搗鼓半晌才訕訕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