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端起那碗涼掉的蜂蜜水一飲而盡,複又在她身旁躺下,側頭靠在她的枕邊。
“喏,這樣就是溫的了。”
他將閃著水澤的唇湊到離她的唇不足一指的距離。
葉鳳歌警惕地側頭瞪著他,艱難地嚥了咽口水,嗓子啞得愈發厲害了:“才說好,不偷親的。”
“嗯,說好的,我不偷親你,但我給你親。”
傅凜輕笑,食指在自己的唇下點了點,呼吸吐納全是甘甜蜜味,勾人心魂。
“嘗嘗嗎?甜的。”
葉鳳歌覺得自己大約是病得有些走火入魔了。
在他刻意慫恿的誘人甜言下,竟鬼使神差地在他唇上抿了抿。
隔著被子,有長臂倏地收緊,將她緊緊圈住。
兩人額面相抵,兩道身軀隔著棉被正正貼合。
帶了蜜味的薄唇貼著她的唇角,啞聲道:“還我。”
“什麼?”葉鳳歌懵懵然一開口,熱燙紅唇就若有似無擦過他的唇瓣。
傅凜像在忍耐什麼,輕哼一聲:“你不說是我早上親了你,這才將病氣過給你的麼?”
葉鳳歌張口欲言,卻被他輕輕咬住了下唇:“還給我吧。”
“好像……”葉鳳歌心慌到發怔,腦中一片空白,“好像有哪裡不對。”
下唇被人含住,口齒愈發不清,腦子也愈發像個擺設,什麼也想不了。
總之到後來,鬼都說不清是誰親的誰。
反正就是,唇舌交纏,相濡以沫。
激狂,炙烈,相生相伴。
不過,葉鳳歌到底還病著,傅凜終究也沒捨得“下狠手”。
強忍著身上某種熟悉……又不是十分熟悉的疼痛,傅凜將葉鳳歌連人帶被圈在胸前,聽著她漸趨平穩的輕細呼吸聲,不知不覺也漸漸被她帶入了夢。
這些年傅凜雖一年年見好,可睡眠始終是個大問題,總要捱到近寅時才能勉強入睡。
可這回才正醜時他便睡著了,一覺睡到辰時,足足三個半時辰。
醒來時已有熹微晨光依稀透窗而入。
他看了看懷中因裹著被子而顯得圓乎乎的姑娘,想起先前夢中那些旖旎到近乎瘋狂的畫面……
羞恥到玉面爆紅,像深秋傍晚突然炸開漫天火燒雲。
得虧這姑娘昨夜病歪歪沒精神,睡得死死的,不然他可能真的會被打斷腿。
他強忍著滿心的羞恥與別扭的甜蜜,探了探葉鳳歌的額溫——
不再是昨日那般燙手,但還是有餘熱尚未退盡。
躡手躡腳的起身後,他先去外間將門拉開一道縫,吩咐門外的阿嬈去備好葉鳳歌的藥,這才做賊似地回到內間,從櫃中取了另一床棉被來回到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