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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嫂幽幽的嘆了口氣:“公子,奴婢知道,公子並不願意讓奴婢跟著來。可奴婢是夫人派來伺候公子的……”
楚淩風眉頭微皺:“說這個做什麼?我又沒攆你走。”
“公子,您知道,夫人最牽掛的就是您了,如今楚家成了這副模樣,將來能指望的人,可就只有您了。”
“指望我?”楚淩風冷笑。
有皇帝老子一天在位,就指望不上他。
花嫂頓了頓:“公子雖然不能參加科舉,可您的兒子可以啊。夫人讓奴婢跟著,就是想要奴婢督促公子,盡快娶妻生子,給楚家開枝散葉,生下子孫後代,將來振興楚家,還要靠他們。”
楚淩風有些慍怒:“指望我兒子振興楚家?”
“公子,你也要體諒夫人的一臉苦心。何況夫人最惦念您的婚姻大事,若您能娶個妻子在身邊照顧您,夫人也能放心。到時候,奴婢自然會離開的。”
“我娶妻,你就走?”楚淩風挑眉。
這花嫂說是來伺候他的,楚淩風其實一直懷疑她是被派來監視他的。聽說她願意走,楚淩風還有起了幾分興趣。
花嫂鄭重其事:“只要公子娶妻,奴婢也就完成任務了,自然要回到夫人身邊去伺候夫人的。”
楚淩風捏著下巴,沒說話。
花嫂趁熱打鐵:“公子,就算您不為自己考慮,您難道就不管林三姑娘了嗎?若您不娶她,恐怕她在柳樹村的日子會非常難過,到時候不但人人都瞧不起她,恐怕都沒人願意找她看病了。您不知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名節是比命還要緊的東西。奴婢在京都的時候,跟著夫人,不知聽說了多少這樣的事情,女人被始亂終棄,最終忍受不了流言蜚語而輕生的。”
楚淩風聽了,神情漸漸變得嚴肅。
“我會考慮一下。”
“公子 ……”
“我眼下的情況,還不足以給她很好的生活。”楚淩風輕聲說,“何況,我也不知道她是否願意。”
認識到現在,他們之間的相處並不是一直很愉快。甚至在別苑的時候,她一直都是很討厭他的。
以她的性子,她會屈服於區區流言蜚語而嫁給自己嗎?
楚淩風表示懷疑。
花嫂卻胸有成竹,道:“只要公子同意,我這就去找媒婆上門去提親。這種事啊,就是趕早不趕晚,越是拖著,就越是對林三姑娘不好。公子猶豫的時間長了,人家會以為咱們並不是心甘情願娶林三姑娘,而是被逼的。這不是讓林三姑娘難看嗎?”
楚淩風瞥她一眼:“看來你是真的很想盡快回到夫人身邊。”
花嫂微微彎腰:“奴婢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楚家。就算讓奴婢為了楚家去死,奴婢也是絕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我知道你忠心。”楚淩風擺擺手,不想跟她爭辯這種事情,“既然這樣,你就去辦吧。還有,拿著這個——”
楚淩風從手上取下一個有些古樸的祖母綠戒指,“這是以前祖母留下的,你若是上門提親,把這個給她。她若收下,這事……就按你說的辦。”
“好好,奴婢這就去辦!”
花嫂十分激動,小心翼翼接過戒指,找來一隻精緻小漆盒裝好,用帕子裹著,放在懷裡,一路出門去找媒婆去了。
這年頭實興的是媒妁之言。
就算男女雙方是兩情相悅,那也得請媒婆上門提親,三媒六聘,才是正經。
而此時的林家小院,早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萬氏哭暈在床上,劉水的娘痛失準兒媳,氣的直跳腳。林翠翠和招弟知道林菀被欺負了,都是又驚又怒,可讓她們去隔壁找楚淩風算賬,她們卻還真不敢。
門口看門那老頭可不是省油的燈。
只有林菀一臉無奈。
她怎麼跟萬氏解釋,萬氏也不相信她跟楚淩風什麼都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