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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青鳥記事 第十六章 劍無極的豪壯故事

南疆貧瘠荒涼,煙瘴瀰漫,泥土呈灰黃色,極其不適於糧食的種植;但無奈何,貧瘠南疆,卻又只能靠艱辛耕種,才能勉強耕種出活命的糧食。

漢國北方秋收多在八月中旬,而漢國最南的南疆,秋收卻在九月末時。

而且,此地空氣溼潤,樹木與村莊裡,多有霧氣煙瘴;無論酷日如何暴曬,這千百年來,也未見半點消散。

南疆黃泥村郊外,九月末的某個中午。

一家十數口人,不論男女老幼,都在金黃色的稻田裡收割著麥子,空中的霧氣侵染著收麥人的暴露在外的面板,將本就黝黑的面板,覆蓋上一層淡淡的霧水。

二十年前,天道國敗北後,天下大定;越來越多的南疆人,開始往北遷移,可是有能力北遷的南疆人,總歸只是極小數;更多貧窮的南疆人,卻只能聽天由命,田地在哪兒,他們就只能留在哪兒,守著莊稼地,等著一年四季的收成。

可是天災不易躲,人禍也難逃。

留著南疆的貧苦百姓,除了守著土地,還要對抗那些時不時出現的蠻族人。

有人評價南疆人“悍不畏死”,事實是如此,可也無奈是如此。南疆人沒有其他選擇,如果不悍不畏死,他們就守不住一畝三分地,所以他們只能比殘忍嗜血的蠻族人,更加“不講理”,才能在這一片荒涼的土地上,生存下去。

不過還好,朝廷派老將軍徐天寶鎮守南疆,那些喜好嗜殺的蠻族人,最近也開始往南遷移了。

近些年,黃泥村已經好幾年,沒有見到過蠻族人的身影了,這讓居住在黃泥村的百姓,稍稍喘了口氣,稍稍安心了些許。

一大片金黃色的麥田裡,一位身形佝僂的老農,摸了摸額頭的汗水,抬頭又看了眼,似乎永遠不見大日的天空。

老農已經七十好幾,若是放在煙雨江南的繁華地,這個年紀的老人,大多數都留在家中含飴弄孫,頤養天年。

老農經驗豐富,幾十年的勞作,讓他在麥田裡如魚得水,僅僅一個上午,便將一處麥田割盡;老農伸手到後背,捶了捶痠痛的後背,他艱難的立起傴僂的老腰,遙遙望著遠處。

因為眼力不濟,老農只能眯著眼,因為個子不高,他只能踮起腳尖,望著跟隨長輩一起收麥的孫子;向著遠處呼喊了一聲,老農對著孫子招了招手;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便飛快跑了過來。

老農輕輕的拍了拍孫子的腦袋,讓他去旁邊蔭涼的地方歇息一會,撓了撓腦袋,嘿嘿一笑,就去往田邊的樹下坐著。

坐下喝了口水,休息了一會兒,孩子便準備去繼續收麥。

麥田的道路旁,不知何時多了一位身穿黑衣的高瘦男子;孩子看著忽然出現的高瘦男子,呵呵一笑,有些天真無邪的不明所以。

那人徑直走了過來,坐在了他身邊田垠旁,虎頭虎腦的孩子,看著一襲黑衣的高瘦男子,舉起手裡的水壺,滿是質樸氣的問道:“你喝水不?”

高瘦的男子腰間掛著一柄鐵鏈捆鎖的黑色長劍,他望著田間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身影,輕聲問道:“這裡近些年如何了啊?那些蠻子可還過來?”

孩子憨憨說道:“徐天寶將軍來南疆後,那些蠻子已經好幾年沒動靜了。”

“你口中的徐天寶,何許人也?”高瘦男子問道:“鎮守南疆,是件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他為何要來南疆啊?”

孩子哪知道徐天寶為什麼要來南疆,只能含糊其辭的說道:“我聽爺爺說,徐天寶是好人,是朝廷的大官,是個很厲害的將軍,幫我打蠻子;前些日子,我還聽爺爺說,徐天寶將軍,打了大勝仗,好多的蠻子都往南邊跑了……”

聽著孩子離題萬里的話語,高瘦男子嘴角微翹,卻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