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泰言驚醒過來的時候,入眼的還是那個房間。慌亂的用手去摸額頭,竟然真的像普通人一樣平滑,沒有任何痕跡。
連忙衝下床,來到鏡子前,看到鏡子裡的人,卻是像常人一樣,兩個眼睛一個嘴,正常得不得了。胥泰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能有如此神法,把自己軟禁在這裡的人,必然不是普通的貴族了。
必須得逃出去,回國。一定要弄明白怎麼回事。
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胥泰言醒來好幾天了,卻一直被軟禁在這個房間裡,連門都不讓出。也見不到任何人。前次見到的老人如今也不出現了。
如今胥泰言才能好好想想,似乎一直以來,也不是沒有預兆的。
以前在宮裡,自己就比常人敏感,常常能莫名的知道天氣變化,動物通性。還記得母后但是養了一隻貓,那貓性格怪癖的很,連母后也不讓擼。可偏偏對自己卻乖順異常,而且自己卻似乎能感覺到他的性情。
不僅是貓,兒時在宮裡總是苦悶枯燥,常常就會有好玩的小鳥,常常在自己窗前嘰嘰喳喳的,十分有趣。
那時父皇也覺得甚為驚奇,但當時自己外貌如常人一般,並無第三隻眼。父皇以為是我天賦異稟,有著通靈之性,若好好培養,必然能是天下蒼生之福。如此想來,父皇才會在病重之時,不顧眾人反對,要把皇位傳給自己。
只可惜的是出,自己並不是什麼天下之福的人,或許正是大災之人,不然,為什麼冥山偏偏在父皇母后要把皇位傳給自己時居然坍塌。都是自己的錯,所以把災難帶個了父皇母后。
無亂如何,自己都必須逃出去,弄清楚這一切。
可是卻總沒有機會,日復一日,胥泰言已經被軟禁在這個房間裡半月有餘。任誰也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和毅力再在這裡呆下去了。
滿心的焦躁,日常觀察到,此處偏僻,很少人來此。只是守在門外的人大概有二三十人左右。
也不確定,畢竟可能還有隱藏著的。但是確實沒有讓胥泰言有可乘之機。
可是這幾天,胥泰言能明顯感覺的,這些人身上的氛圍和往常不太一樣。沒有了往常的嚴謹,更多的是開心和活潑。好像要過一個重大的節日。胥泰言想起來了。
或許就是司寇國,一年一度盛大的狩獵節日,為期七天,日日狩獵飲酒。這或許是一個機會,但是令胥泰言失望的是,雖然外面守著的人,精神明顯鬆懈了,卻人數眾多,反而好像還增加了人手。
正在胥泰言為此十分懊惱的時候,好久沒有出現的老人又來了。
“孩子,悶壞了吧。帶你出去看看。”老國師看著多日不見得少年,沒有了第三隻眼睛的怪異,相貌卻異於常人,好看得扎眼。長髮墨黑如瀑披散著,面板卻雪白得晶瑩剔透,如野外的小雪狐,一看就不像普通人的相貌,而是如一個精靈一般。
“我可以出去嗎?”胥泰言微微抬起頭,有些畏縮又茫然地看著老人。
“當然,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老人慈愛的摸了摸孩子的頭,只是這小雪狐卻出乎意料的怕人。
胥泰言被要求,換了一身隆重的節日服飾。一身純白,下襬卻繡著司寇國皇室才有的尊嚴象徵的大雕圖案。還被要求戴上了面紗,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跟著老人出了門,卻看到等在門外上次見到的神秘女人。不過此次她卻穿著一身黑色長袍,點畫聖游標誌。
胥泰言記得,這個應該是司寇國國師的標誌。
難怪,早該想到了,應該連司寇國的首領都驚動了吧。如此看來,像逃出去就更為困難了。
“師父。”謬昆瑤向老人躬身行禮。抬頭看到一身華服的胥泰言,驚了驚,便收回表情,退到一邊。
連司寇國國師見了都要行禮的老人,胥泰言看了看站在旁邊的老人。一切都還來不急細想,就被帶著到一個狩獵場上。
旗幟瀲灩,四周重兵把守,場地中間不斷地發出振聾發聵的呼和聲音。胥泰言跟著老人來到一高處看臺。走上看臺後,便是一祭祀臺。
祭祀還沒有開始,還得再看臺下等著。
“你跟在我身後,不要妄動。”老人回頭向胥泰言囑咐道。
“嗯。”胥泰言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離得有些遠,不太看得清楚。
一會兒,看到一身著司寇國王服飾的中年男人,走上看臺。身後跟著兩男兩女,看服飾應該就是司寇國的皇后,和兩個皇子,一個公主。
他們在看臺上舉行儀式,焚香,祭酒。
胥泰言有些慌,他不知道等一會兒會發生什麼,但是他必須抓住這個難得出來的機會逃跑。
可是這盛大的場面,仍然重兵把守。
看臺離得有些遠,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好像突然之間,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刺客,皇上週圍一陣混亂,一些侍女侍從,統統變成手持利劍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