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微一點頭,轉身走到靳寒旁邊。
輕松自在的氛圍消失了,原本挺寬敞的病房隨著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進來變得無比狹小。
陳樂酩覺得氧氣濃度都有點不夠。
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虛得冷汗直冒。
餘醉坐在他左手邊,汪陽和秦文站在他右手邊,對面霍深和靳寒姿勢統一地倚著牆面雙手抱臂直直地盯著他看,裴溪洄拿了個板凳坐在靳寒旁邊,吊兒郎當地嚼著口香糖吹泡泡。
這陣仗大的,知道的他們是來看望病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把病號送走。
後來餘醉也站了過去,手裡拿著剛從陳樂酩脖子上解下來的圍兜要去洗。
陳樂酩恨不得捶胸頓足。
這麼多人看著就先別洗啦!
搞得好像我長這麼大了吃個飯還漏嘴一樣!
霍深沒讓他去,“先放那兒,有事說。”
餘醉隨手把圍兜塞進口袋,毛衣捲到手肘處,背對陳樂酩倚著床尾看對面倆人。
“你怎麼提前過來了,海燈節不是還有一個禮拜嗎?”他問。
旁邊裴溪洄吹出來一個比臉還大的泡泡,陳樂酩剛擔心這要破了可怎麼辦,下一秒那泡就啪一下破了,粉色口香糖糊了他一臉。
靳寒無語,抽出張紙給他擦,邊擦邊對霍深說,“你最好別讓人看見,不然都得找過來。”
“當我想來?”霍深板著張臉面色鐵青。
不同於餘醉的混血氣質和靳寒的海島風情,霍深那張臉,異域風格極重,身材粗獷肌肉健碩,每一根線條都不吝嗇著墨,每一處五官都透著草原漢子的大開大合。
他光是站在那兒不做任何表情,都讓人覺得壓迫。
相比之下餘醉和靳寒都顯出幾分溫和。
陳樂酩在心裡腹誹,大哥就是大哥。
“你們昨晚幹什麼了?”霍深一副質問的語氣。
汪陽舉著根香蕉:“救人啊,還是你給我打的電話呢霍老大。”
“我讓你去救,你們怎麼過去的?”
“直升機。”
“申請航線了?”
汪陽搖頭:“沒,根本來不及啊。”
“跟上頭打過招呼了?”
汪陽還是搖頭:“也沒,沒顧上,但我們來回一共半小時,很快的。”
“半小時。”霍深把這三個字重複了兩遍,咬著牙扔出一句,“你們從哪兒,飛了半小時?”
病房裡安靜幾秒,而後汪陽爆呵一聲:“我操!乾江別墅!我忘了!”
從市區到南山,最快的航線就是從乾江別墅上空飛過。
但那地方是楓島唯一一處一級警衛區,方圓千米內不準閑雜人等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