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裡並沒有傳來他意料之中的鬨笑,大家都努力的揹著單詞。老師說:“請你用夜語介紹一下。”
許流雲的夜語一直只會讀寫,畢竟也沒有在永夜之國長期生活過,讓他寫幾個單詞還行,但是說出來。。他白皙如玉的臉上泛上可疑的紅色,囁嚅道:“塔。。塔庫·。。斯。。呵。。哼。。。呼。。呼。。許流雲。”
外語老師滿臉黑線,因為許流雲的尷尬回答,讓她的班級也一片沉寂,她說:“請坐,不錯。下面請班長回答一下,做個示範。”
許流雲斜前方的一個男生站了起來,黑黑的短發,背影看上去高高大大的,他流利的說道:“斯哼哼呼呼明塵,哼呵呵呵斯塔西西哼。”
他的聲音很低很輕,但發音標準,尤其是很多氣流音,一點兒也沒有口音,聽上去就讓人毛骨悚然,同學們抬起腦袋,暗暗欽佩著班長。
“很好,不僅介紹了姓名,還說了自己的愛好,請坐。”
許流雲輕蔑的瞪了一眼班長的背影。他覺得有些不適應,這種感覺很少在他的身上出現。已經上了一上午的課,他坐在位子上沒怎麼動,除了有幾個哥們來看望他,他沒有和這個班級的同學說過話。
這塊大陸上並不是人人都能上學的,只有那些靈力充沛之人才能進入修真學校,努力修煉,對付永夜之國。靈力充沛的人可以說是百裡挑一,十分難得。
沒有一個課是許流雲跟的上的,連他最擅長的宗教課也不大能跟得上,他只是聽說過那些繁雜的教義,但好班的同學已經能背下來了。
講臺上,外語老師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我們要學好夜語,才能更好的瞭解永夜之境的惡鬼們,為保護人類貢獻一份力量。大家都知道,永夜之鬼分為幾種,最低等的是‘光’,其次是‘角’,接著是‘化’和‘影’。當‘化’出現的時候,我們就要及時的尋求多方支援,盡量不要單獨正面應對。好了,下面大家每種任意寫出5種,記得要用夜語來寫哦。”
他無聊的折著紙飛機,陳星河給他發來資訊,說族長已經進入到了另一個寄生之角的幻境裡面。之前在差班,宗教老師還是很喜歡他的。
許流雲低著頭,坐在最後一排,旁邊就是垃圾桶,他覺得自己好像和這桶垃圾一樣被拋棄了。這樣的想法讓他自憐自愛,然而他的眼眸裡沒有一點陰霾,全然的透明和清澈。他在垃圾桶裡面翻翻找找,竟然找到了一本雜志。是最無聊的《明懷》,祭司院出版的洗腦讀物。
“祭司院將在下月中召開長老大會,商議明年的龍祭,紅葉長老、吳天長老、良辰長老等八大長老均將出席。龍祭旨在淨化龍息,我們要萬眾一心,共赴龍祭。在會議期間,都城明夕城將禁飛禁航。”
許流雲無聊的支著臉打瞌睡,看著雜志上的字一點點扭曲了。有一個黑影在教室的後門凝視了許久,許流雲覺得脖子一涼,他一轉頭,發現班主任不知道什麼時候瞬移到了自己背後。
班主任把他叫了出去,嚴肅地說:“你今天放學必須把頭發弄了,這樣子像什麼話,你看看全校有幾個你這樣的?”
許流雲辯解道:“老師,我這頭發不能剪。。。”
班主任說:“你要是不剪就別來上學。”
過了幾天,班主任看見許流雲還是一頭飄逸的銀白長發,當場正要發作,但是卻收到了許流雲給她的一紙醫院的診斷證明,上面寫著:長毛症。長毛症是一種罕見的病症,頭發永遠不能剪,剪多少長多少。
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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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班裡的學生在拼命的背密文,下午就是密文的實戰考試了。一直以來,術科的學生都很瞧不起文科的學生,畢竟能真正精通密文的人少之又少,更多的人都停留在紙上談兵的階段,只能寫寫畫畫,那又有什麼用呢。馬上要高考了,大家都想離開這個閉塞、寒冷的小城市,到大城市去看一看。
班長明塵也在座位上認真的複習,他精通各種繁複的密文,比一般人優秀的同時,他還更加努力,放棄了自己的午睡時間,挺直腰板努力的複習。他梳著囚犯一樣短的寸頭,校服裡面是白色t恤,臉上微微笑著,給人十分沉靜、波瀾不驚感覺。脖子上掛了一個黃色的小月亮墜子,長長的垂下來。
他複習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睏倦,打算去洗把臉回來接著背。走廊裡也站滿了正在背書和練習的學生。一個人尾隨明塵溜了出來,在走廊的盡頭,啪的把他堵在了牆上。
來人身形纖瘦,長發飄飄,正是許流雲。他一拳砸在牆上,湊到明塵的耳邊,輕聲道:“你以為跑的了麼?”
明塵垂下的眼睛,輕輕地說:“你想怎麼樣。”
許流雲的聲音對比之下更大了,好像佩玉相擊:“還給我!交出來!”明塵猛地把他推開,許流雲歪著脖子,怒道:“你敢推我?!找死嗎你?”不等對方有所反應,他用力把明塵的手擒住,別在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