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6章 奇怪的小孩

正是那個老闆,手裡舉著菜刀,咧開嘴開心的笑著的說:“我要清除你們!!”一旁的中年大媽瑟瑟發抖的看著,也拿了一根木棒,走過來笑嘻嘻的看著許流雲,哆哆嗦嗦的說:“清。。除。”

許流雲暗叫不好,不知道觸發了什麼東西,以至於現在系統要強制清除所有的外來資料。他現在作為一個遊戲人物,沒有一點靈力和敏捷度,只能拼了命的往前跑,他能聽見老闆沉重的腳步登登的踩在地毯上。

他可不想作為一個資料被清除,死的不明不白的,他被逼到了走廊的盡頭,眼看走投無路。他用力敲著那扇門:“阿通,開門啊!!救救我!”

老闆呵呵的笑起來:“你想指望我兒子救你?哈哈哈,不可能的,系統的命令誰也無法抗拒!”

老闆話音未落,門就被開啟了,小男孩坐在輪椅上陰毒的看著老闆。許流雲趁機鑽到屋子裡,老闆舉著菜刀吼道:“滾開!雜種!”

老闆拿著菜刀追進屋子,瘋狂的砍著桌子、花瓶,到處是一片狼籍。許流雲沒有任何抵抗力,和老闆廝打在一起,被老闆一腳踹到了胸口,飛向了牆角,他瞬間疼的冷汗冒了出來,失去了行動力。看著老闆提著菜刀步步緊逼,他第一次懷念起自己真正的身體,雖然靈力低,好歹是有啊!!阿通一直冷冷的看著,就像一團冰冷的資料那樣,忽然他從輪椅上跳下來,死死的咬住老闆的腿,老闆痛的大叫起來,菜刀砍到阿通的身上,阿通彷彿瘋了,想活活咬死老闆,竟然是怎樣也不鬆口。一旁的中年大媽看到了似乎已經喪失了神智,她用力的拉扯阿通,眼看著老闆被咬的血肉模糊,一堆透明的資料從傷口湧出來。大媽彎下腰狠狠拽著阿通,廝打之中竟然一下子咬掉了阿通的耳朵,阿通野獸一樣嘶吼了一聲,終於鬆了口。

許流雲想到了木牌上的預言,長發的人吃人、房間裡還有別人。這兩個如果都是真的,那意味著最後一句是假的了。明塵。。。

許流雲晃神了一瞬,菜刀已經落到了阿通的背上,巨大的傷口被劈開,一串串1010101的資料湧出來。許流雲剛想過去救出他,阿通瞪大眼睛嘶吼了一聲,用盡全力往許流雲身上吐了一團血水,資料劈劈啪啪的從嘴裡往外湧,他血紅著眼睛,充滿不甘的看著許流雲,眼睛彷彿要瞪出來了一樣。即使知道面對的是資料,許流雲難免也心頭一震。老闆拿著菜刀已經瘋了,瘋狂的砍向阿通。

許流雲從血水當中摸到了一把堅硬的鑰匙,他緊緊的握著沾滿髒汙的鑰匙,開啟了阿通房間地下室的門,迅速鑽進了進去。阿通如釋重負,眼神也開始慢慢渙散了。許流雲把擋板從裡面鎖上了,他聽見老闆追上來的嘶吼聲,菜刀一下一下剁著大鎖,發出刺耳的聲音。

地下室裡面堆滿了阿通收到的六一禮物,足球、襪子、甚至還有腳踏車。這個老闆真是十足的惡魔啊,在地下室許流雲發現了一本日記,正是嚴老闆的,原來嚴老闆年輕的時候是阿通爸爸的學徒,阿通爸爸對他一直很好,然而他卻愛上了女主人。他恪守著自己的本分,沒想到女主人卻有意無意的勾引他,他一再的拒絕讓女主人鬧羞成怒,故意去阿通爸爸那裡說夥計經常非禮她。阿通爸爸知道了之後暴怒的狂揍了他一頓,把他趕走了。在這家人一次出遊的時候,他開車撞死了阿通爸爸。

許流雲看著字裡行間錯亂、神經質的敘述,他眼前浮現阿通臨死之前的眼神。這件事應該怪罪於誰呢——被主人冤枉的神經質學徒、愛上年輕學徒的女主人、被欺騙的丈夫?抑或是誰都不用怪罪,因為他們只是一團團命運早已被寫好、沒有自我感情的資料?

無論怪罪於誰,阿通總是無辜的,卻是下場最慘的一個。那樣的神情讓許流雲沒法把他當成一個資料。可是又真的只是一段1010101組成的資訊資料而已啊。他最後的選擇可能只是程式設計者給他的最大目標,要報仇雪恨。

話又說回來,許流雲自己現在不也是一段資料嗎?如果是不知情的活在一個遊戲世界中,又和現實世界有什麼區別呢?

許流雲注意到,這裡居然還有一部紅色的電話機。他瞬間明白了,這個嚴老闆可真夠惡毒的,把阿通弄成了一個啞巴,又把電話機放在他面前,讓他每天眼睜睜的看著電話卻沒法呼救,那該是多麼絕望。也許阿通臨死前,最希望的就是許流雲撥通這個電話報警、把老闆的罪行公諸於世吧。

許流雲拿起電話,電話那邊終於接通了,忽然傳來當當的兩聲,鎖居然被老闆用備用鑰匙開啟了!!老闆拿著菜刀跑下來,許流雲猝不及防,他對著電話大聲的喊著:“嚴老闆!!嚴氏旅店殺人了,嚴老闆、嚴老闆是兇手!!”他還沒說完,嚴老闆一刀砍向了他的脖子,許流雲伸手去擋,但是這個遊戲的身體毫無反抗能力,手臂被砍了一刀,又砍了一刀在脖子上。

冰冷的資料滾滾噴出來,許流雲不覺得疼,他用手去堵,可是資料就好像噴的彩帶一樣不停的往外冒。他掙紮著往前爬去,發現牆邊還有一個暗門。他用盡全力拉開暗門躲了進去,死死的抵在門上。資料仍然在往外噴,許流雲看清了門裡的東西,渾身從頭到腳都瞬間涼透了,未知的疑惑、無解的恐懼死死籠罩了他。門裡密密麻麻的躺著幾十具屍體,他們睜圓了眼睛、死不瞑目的盯著各處。這些人都穿著白色的襯衫、銀白色的長頭發,竟然——都是許流雲自己的屍體!

許流雲愣在了那裡,腦中一片空白,任憑血液從傷口流走,一點點地帶走體溫和意識。

那段音訊的來源,也正是許流雲在遊戲裡報警時所喊出的“嚴老闆”的“嚴”這個音,被機械扭曲變形,並被有心人附上了病毒咒語,因此聽起來因為每個人抵抗力不一樣有著差別。最開始的源頭竟然是許流雲,一切成了一個無解的死迴圈。

——————————————

忽然暗室忽然外面一陣打鬥的聲音傳來,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暴力的踹開了這扇門。許流雲尚存一絲餘溫的身體斜斜的倒了下去。

來人並非督察院,事實上,這個遊戲世界只有他們幾個人。是終於找來的明塵,他比噴資料的許流雲也好不到哪裡去,t恤上沾滿了資料的片段。臉上也一片亮晶晶的碎片,肩膀上有一道長長的傷口。他和老闆夫妻徒手肉搏了一番,最終殺了對方,好像浴血的修羅一樣,渾身殺氣騰騰、沒有一絲感情。然而看見一屋子的屍體,那雙麻木的瞳仁也愣住了一下。

唯一活著的許流雲虛虛的呼吸幾聲,靠在牆上說道:“兇手、兇手是嚴老闆、要、要把他在隕石、火化、才能出去。”許流雲急急的喘息,彷彿有什麼重要的問題要問他,如果不問,他想到了那個兩真一假的預言,他迫切的想親口問個明白。如果再有輪回,他怕自己會忘記。“你、你、你”許流雲急促的說著,看著明塵滿身傷痕的樣子,他忽然不想問了,無意識的說:“你、擦擦臉。。”說完,他就慢慢閉上了眼睛。明塵看著一屋子幾十個死不瞑目的許流雲,走過去一個一個的用力拉下僵硬的眼瞼、把他們的眼睛都合上了。

明塵面無表情,再出去的時候,暗室裡面一切也恢複了正常,只是在角落裡多了兩個老闆老孃的屍體。然而外面,老闆又重新重新整理了,站在一樓的前臺笑眯眯的招呼著:“客人您好,您要吃東西嗎?”

一切死了都會重新重新整理,失去所有記憶重新迴圈,包括許流雲、明塵,他們現在也成了一個永遠困在這裡的資料。

重新整理的許流雲被老闆娘帶著從門口走進來,看到了站在前臺吃麵包喝啤酒的明塵。他步伐輕快、漫不經心的走進來,銀白色的頭發在遊戲渲染的自然光下發著奇怪的光。他伸手重重的拍了明塵的頭一下,怒道:“尼瑪的!!你還敢出現,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用了驚嚇療法!!!”

老闆鞠了一躬,笑容滿面又機械化的說著:“遠道而來的客人,我對您的到來感到由衷的高興。您要住店嗎?”

許流雲剛想回答,偏頭去看明塵,疑惑的問道:“你臉上這些亮晶晶的東西是什麼??你怎麼受傷了?”

明塵眼底一片冰冷,天生帶著殺戮的習慣,他輕聲對老闆說道:“不住店了。”忽然他舉起啤酒瓶往老闆腦袋上砸去,隨著啤酒瓶炸開,老闆也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