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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茉莉篇

斷斷續續有人從房間裡出來,拿飯的小哥一溜煙跑到前面去,他還拽著許流雲:“快來啊!!”許流雲三人躲在了人群中,被用一個黑色的袋子蒙上了頭,裝進卡車不知道運往了哪裡。

卡車在顛簸的路上開了很久,終於停了下來,許流雲被粗暴的拽了下來。他環視著周圍,似乎是在一個不知名的山腳,院子裡鋪著水泥磚,兩棟白色的樓房矗立著,一些戴著口罩的人進進出出,看上去像是個醫院。

許流雲低聲問身邊的打飯小哥:“這是哪裡啊?”小哥說道:“應該是醫院吧。”許流雲問道:“醫院?”小哥說:“是啊,你不知道你怎麼來的?”許流雲低聲說:“我是被抓來的!”小哥臉色一綠,一個士兵在前面吼道:“都閉嘴!!”另一個士兵盯著繼續不停左右說話的許流雲,大步走到他面前,舉起槍託,狠狠往他的腦袋上砸去。許流雲的頭險些被打了一個包,好在明塵的靈蛇陰影及時包裹住了他,許流雲不明所以的看著士兵。他向來無所忌憚,一是仗著自己藝高膽大,二來明塵每每對他百般照顧,因此也養成他更加作死的性格。

他們被押著帶進了其中一個樓房,許流雲幾人被扒光衣服,換上了白色的病號服,照了照片,登記好之後,被押到了一間病室。

病室十分狹小,四架上下鋪,與其說是病室,不如說像一個監獄一樣。病室的門是全透明的,一進去,就被從外面反鎖了。病室裡面還坐著兩個人,兩人隔著一張桌子,正相對無言。其中一個男子身體看上去很虛弱,臉色蒼白,不停的咳嗽;對面的女孩子則容貌精緻,雙眼好像是純淨的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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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篇二

許流雲雖然見識很多,但是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女孩子,陳星河也呆住了。女孩子紮著兩個黑色的麻花辮,穿著白色的病號服,眼睛是大海一樣的藍色,透著一股水晶一樣的純淨之意。

她沖幾人笑了一下,很活潑的跳了下來:“噓,你們見過白色的花嗎?”

女孩子噗嗤的笑了,她用手擺弄著病例:“我想有吃海螺...”許流雲走上前,他注意到,女孩子的眼睛很美麗,卻透著一股呆滯之感,似乎是個傻子,時常坐在那裡發呆、自言自語。

另外一張床上的男子虛弱的翻著身,不停的咳嗽著,夾雜著輕微的□□聲。

許流雲看到桌子上擺著幾人的病歷,除了他們三人的之外,另外兩人已經寫了一些了。男子叫記雨尋,照片上是一個很清秀的男生,今年只有十八歲。底下寫著:

“17年5月12日注射一針 y821114 注射者沈

17年9月13日患者康複

18年5月2日注射一針 y821114 注射者沈

18年5月4日注射一針 y12114 注射者李

18年6月3日患者康複

18年8月19日注射一針k219 注射者李”

每針之下都有醫生的簽名,從時間來看,至少已經住院一年多了。今天是八月二十三日,也就是說,這個男子剛注射完最後一針沒幾天,問題出在,病歷上並沒有寫他究竟得了什麼病。那麼,這個藥品編號就很可疑了。記雨尋一共注射了三針不同的藥品,許流雲本來推測,前面的y、h代表藥品的種屬,那麼後面的數字應該就是藥品序號了。

許流雲又拿起來女孩子的病歷,她的照片顯得有幾分呆滯,看上去是她很小的時候照的。女孩子叫茉莉,她還沒有打過一次針。

許流雲輕聲問道:“茉莉,阿尋得了什麼病啊?”

茉莉眨著眼睛看著他,她的眼中是世人少見的純淨,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許流雲想上前去檢查一下,小女孩拉住了他,驚恐道:“不要過去!會傳染!”許流雲沖她安慰的笑了笑,奇怪的想難道這些人都是得了嚴重傳染病的?那些屍體也是跑出來的傳染病患?

許流雲上前,記雨尋一直在咳嗽,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頭發也長長的擋住了眼睛,指甲裡有些血汙,完全看不出清秀的影子。許流雲蹲在他旁邊,低聲問道:“你還好嗎?”

記雨尋□□道:“疼......”記雨尋用手捂著一隻胳膊,許流雲輕輕翻開他的衣袖,血都糊在了上面。

陳星河也坐在旁邊的桌子上看著他們,記雨尋的一隻胳膊幾乎完全爛了,傷口從小臂處開始,能看見森森的白骨。

黃色的膿水、血色的筋肉都粘在了衣袖上,記雨尋徒勞的伸手按著,不停的□□。許流雲沒有見過這種傷口,他遠遠看了一眼明塵。

明塵走了過來,彎腰在掌心彙聚了一些靈力,但是也只能稍微緩解對方的疼痛,因為記雨尋本身是一個沒有修習過靈力之術的普通人,傷口仍然猙獰著流血。

他在靈力之下慢慢睡著了,滿身冷汗浸濕了被單。

幾人都不敢再吵醒他,只好各自爬上床休息了。

轉天早上,有幾個戴著口罩的人進來送了飯菜。許流雲在上鋪支著身子,又看見那個戴著眼鏡的嚴厲男子了。男子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他走到記雨尋旁邊,量了體溫、血壓,在一張表上不停的填著,接著就匆匆的走了。許流雲注意到,男子的白大褂上掛著一個工牌,上面寫著:“李喚總負責人 132011”。這個叫李喚的眼鏡男,應該就是這裡的一把手了,但是熟知府院軍士的許流雲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人物。

許流雲爬了下來,坐在桌邊,輕聲道:“渴。”明塵從一旁的陰影裡走了出來,把一杯水端給了他。陳星河無語的看著兩人,發現只要許流雲和明塵在一起,基本沒有自己動手做過什麼。

一旁的記雨尋好像好一些了,他蒼白著臉,居然能下床來吃飯了。他是一個很羞澀的年輕人,一副害羞的樣子和眾人問好。許流雲問道:“阿尋,你得了什麼病啊?”記雨尋低頭想了一會兒,苦笑道:“我...沒有生病。我是被抓來的試驗品。”

陳星河驚訝的放下了筷子,問道:“什麼??試驗品?”記雨尋輕聲說:“咳咳,嗯,我本來是千紫人...”他沉默了一會兒,低著頭說:“因為犯了罪,被抓來了,做感冒藥實驗。”陳星河說:“你犯了什麼罪?”許流雲同時問道:“感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