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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北堂兵反,楚氏家臣

他正欲明說,然而此時殿外卻傳來聲音。

施欽北手裡捧著奏摺,背後還跟著一個將士打扮的人。楚雲暖坐直身體,隨意拿了帕子抹了把臉,趙毓璟雖然遺憾兩人獨處時光被打破,可看施欽北如此焦急模樣,恐怕是有大事。奏摺才到桌上,趙毓璟還不曾細看,那邊計程車兵已然跪下,“陛下,北堂兵反,如今,北境已然失守!”

楚雲暖神色一動,有些奇怪的感覺浮上心頭——司徒衍已死,為何還會有北堂兵變的事情發生?是司徒睿,還是司徒恪?

趙毓璟眉眼一厲,刷刷刷的翻開奏摺,這上邊寫的比士兵說的更加清晰一些。函谷關雖是北堂入大齊門戶,但是此次北堂出兵並未經過函谷關,而是繞道至北境,趁朝堂內亂之際,一股作氣將整個北境拿下,然後以北境為中心,蠶食周遭郡縣。難怪函谷關那邊至今未收到任何訊息,因為北堂壓根就不打算率先動此處,函谷關是整個北方兵力最多之處。繞過函谷關攻擊其他地方。先拿下大批領土,而後掉頭對準此處,這邊才能儲備下和大齊一站的力氣。如今的函谷關,倒是變成了一座湖中孤島,這北堂倒是好打算。

尤其是那個司徒睿,他倒是小看對方了!

這麼短的時間順順利利控制整個北堂不說,如今還能回軍南下,此人狼子野心可見一斑。

奏摺上的內容趙毓璟並未隱瞞於楚雲暖,她偏頭一看就見得上面格外觸目驚心的字眼,北境失守,數萬百姓淪為戰馬鐵蹄下的俘虜,幾乎可見哀鴻遍野……她曾經以為沒有了司徒衍,北堂便不會反,而如今,鐵一般的事實再次告訴了她,歷史便是歷史,永遠都不會改變!

她曾經在北堂呆過數十年,自然知曉北堂人是如何仇視大齊。北堂疆土之下,那數萬流離失所的人們,會是怎樣的無助和無奈。楚雲暖一時之間有些失神,彷彿看到了曾經在自己鐵血壓迫之下,賣兒賣女的那數萬萬百姓,那些哀鴻遍野的場景,最後竟然變成了司徒睿看著她的笑靨。

她一直以為,睿兒是個好孩子!

哪怕再後來,她知道其中一切只不過是因為司徒睿的算計,她仍舊覺得,司徒睿還是那個赤忱的好孩子,或許是因為這是前世她在北堂可悲生活裡唯一出現的溫暖和光明,所以他便先入為主的認為,司徒睿與司徒衍截然不同。他們的確實是截然不同,可卻又十分相似,他們同樣出生於北堂,同樣有著一顆不甘屈居人下的野心……可卻有不同。司徒睿並未去利用……利用她。楚雲暖在心裡輕輕說道,她默默的告訴自己,或許就是因為這一丁丁點都不同,她將兩人區分開,她可以對司徒衍趕盡殺絕,卻無法對司徒睿痛下殺手。

楚雲暖心中思緒萬千,趙毓璟那邊卻有些怒火中燒。

這司徒睿前不反後不反的,偏偏在他登基以後鬧出這樣的事兒,此人分別是跟他過不去!又或許,趙毓璟偷偷覷了楚雲暖一眼,她容色正華,水滴形的紅寶石眉心墜下透露出一張矜貴優雅面龐,如此多嬌。趙毓璟心裡琢磨著,司徒睿那廝肯定是心裡還在惦記著他的阿暖,妄圖用這樣的方式把阿暖從他身邊奪走!

想到這裡,趙毓璟的神色格外陰厲,他司徒睿在做夢麼?當初在江源府,他能將他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趕走,如今便也不可能讓他北堂騎在自己頭上耀武揚威。大齊完整的江山是他的,楚雲暖也是他的,別人休想染指分毫!

“宣二公,川平南王,兵部尚書,安西將軍入宮!”

一群人得了帝召,馬不停蹄地來到宣政殿中。楚雲暖瞧著著眾人商議北堂一事,有些不再願意呆下去,她倒不是覺著自己不能夠參與朝政大事,而是覺得北堂能夠造反跟她有莫大關係,叫她有些意興闌珊。

司徒睿,睿兒。

楚雲暖從宣政殿出來以後,憊懶的坐在御花園裡的涼亭裡休息,涼亭周圍均是奇花異草,東側是一方水渠,水流蜿蜒,泠泠做響,池塘裡荷花正好,粉白映碧玉,別有一番滋味。她抿著宮女送上來的茶水,神色有著奇異,似愁似怒,左右見她如此,皆不敢說話。

春熙已經被她派去了楚雲揚身邊,好生伴著他處理家族事務,如今楚家一切,她已經慢慢都交到了雲揚手裡,只等日後,將滄海明月簪尋來,雲揚便可真真正正成為楚家的家主。

只不過,要尋滄海明月簪,勢必需要去南楚走一遭,可那地方,實在叫她不喜。

“楚家主。”平陽從橋頭走過來,他身後跟著的是內務府的幾個內侍。

平陽早在趙毓璟登基之際,已經成功的由郡主冊封為公主,封號雖不變,可身份是愈加貴重,如今滿天京城,誰不給她三分薄面,尤其是在昭帝命她暫管內宮之後。這雖不合常理,可如今昭帝后宮無人,永樂帝又先後下旨廢了皇后、太后,現在的後宮就沒一個能管事的高位主子,也只能由平陽公主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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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如今平陽公主在京中的地位,已經鮮少有人能夠得她如此尊重,只是除了楚雲暖以外,不僅僅是因為她的身份地位,更是因為她在昭帝心目中舉足輕重的位置。趙毓璟能夠登基,楚雲暖在其中也算是居功至偉,更何況平陽知道,這未來的帝后,很可能就是她了。

“公主殿下。”楚雲暖站起身來,“公主可是大忙人,今兒也是難得遇上。”這也是楚雲暖在趙毓璟登基之後,頭一次見到平陽,比起她的母親,平陽更有先帝遺風。

平陽公主爽朗一笑,似乎是無意一般提起了今年選秀之事,著重說了天京的八大世家,這幾家幾乎都到公主府拜訪過,無一例外的提及了陛下的後宮,更是帶了自家女兒前來拜訪,最讓她覺得有意思的是裴家也拜託了丹陽郡主,要把裴家女兒送進宮中。

要說這裴國公府待丹陽也實屬一般,細說起來這也怪丹陽自己沒那本事,不過是仗著陽阿公主府的餘威,才勉強的在裴國公府中度日。而如今一個個見她得了陛下青睞,忙不迭的與丹陽示好,想透過姐妹之間的情誼,讓自己他們裴家女兒成為這踏入陛下後宮的第一人。其實並不僅僅是裴國公府,其他幾家也打著同樣的想法,比如太師府的武家。這些貴女,從身份文采上的確足以入宮伴駕。可是這些人哪怕是削尖了腦袋,沒有楚雲暖的點頭,是絕不可能入這皇宮半步!

關於這一點,平陽公主看的一清二楚,故此才有今日一事。

楚雲暖側耳聽了半天,大致曉得對方的意思,不外乎是要讓她給個準話吧了,可是說句心裡話,她是實在不希望這些人入宮的……可畢竟,這些貴女的背後的家族都與朝堂之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如今趙毓璟初登大寶,帝位不大穩固,卻也需要著某種君臣之間的默契,而這一種默契,按照慣例,便是由聯姻而建。

楚雲暖沉默了片刻,方才緩緩道,“公主覺得南堂如何?”

平陽不知為何話題轉到了南堂那邊,卻也順著一答,“自然是人傑地靈,富庶一方。”她雖未去過南堂,卻也知曉,那一處十分富饒。

“那公主可知,南堂為何能成為天下首富?”

關於這一點,天下誰人不知。她笑道,“自然是因為南堂世家過百,能各展所長,與先秦時期百家爭鳴有異曲同工之效。”

楚雲暖微微一笑,道出一件讓人驚訝的事情,“那公主又可知,這南堂幾大世家,其實都是楚家家臣!”

關於這一點,平陽公主倒是未曾聽過,“如若這樣說的話,那楚家豈不是——”

楚雲暖端坐了身體,面上帶著矜持的笑意,卻也有幾分對家族的自豪,“大齊三藩之中,楚氏一族是最先主動要求削藩。雖然沒有了南堂王的封號,可實際上,我們依舊是南堂的王!”

這是屬於他們家族的一種自信,平陽郡主不禁肅然起敬,“楚氏一族,果真是厲害。”幾乎可以說凌駕於皇權之上,不,它是在皇權之外的!

楚雲暖將頭一搖,“公主這話說的不大準確,楚家能有今日輝煌,南堂能有如今地位,是南堂百餘世家一同努力的結果。若是依靠裙帶關係,在南堂,卻也只不過小三流而已。”

當然這其中要除了孟氏,這個家族便是靠裙帶關係起的家,可是它能做到四大家族的位置,所依靠的是一個天命之女的傳言,這個傳言,神話了孟家的女人,讓孟氏一族成功擠入四大世家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