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來隨著李玉坤的漸漸長大,雖說李多海對這小子的脾性極為氣惱,但對於這位代替自己受過的孫子,卻是甚為溺愛,而他的一貫包容,更是助長了李玉坤長長久久屢教不改的壞毛病。
“說起來,今日當著大家的面推出坤兒本是無心之舉,老夫本想著等坤兒再大些,再將此事說與各位,但……這或許就是神意吧!”
原來爺爺也會亂扣大帽子啊!還神意哈哈,李玉坤自是一旁偷樂著。事到如今,他對爺爺的這些本事可是拿捏準了,誰叫他一直跟著爺爺長大呢,而且再加上此事遠超平凡的心智,揣摩這些自是輕松得很。
“接下來還是先說說武德皇的說辭吧,倒不是老夫有意高看他,而是此人本事貴為皇室,無論心智還是秉性,都與我等不同,若是他真想著自此與我門族劃清界限,自是再好不過,怕就怕這些說辭的背後,隱藏著玄機啊!”
李多海一席話,算是給眾人定了基調,那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將老小子的齷齪心思提溜出來晾著,你不是愛意皇權玩心計嗎?那老子便陪你玩好了。
眾人一愣,可隨即便反應了過來,若是武德皇這番說辭表面上極為誘人,但關鍵是將賜地與聯姻攪在一起。試想,皇室將兩位正堂公主下嫁而來,那麼此後所生子女,無疑不被烙上了皇室的印記。
毫無疑問,在五州任一家皇室中,但凡出嫁的公主,無不選中那些於皇室有大助力的大門族,究其原因,也正是因為拉攏分化。對於除卻皇室的門族來說,無論你勢力多大,但遠遠沒有皇室的身份來得尊貴,而能夠得到這樣尊貴的身份,那便也意味著自此整個家族,無論在封地還是賞賜上,都會收到最大化利益。但有一點需要言明的是,這受益的家族,必須要時刻與皇室站在一起,進退同步。
可是,如今放在李玉坤這一家族卻不一樣了,雖說將整個墨北都劃了進去,但與此同時卻被硬生生地塞進了兩位身份極其尊貴的正堂公主。當然了,公主的身份也是高低有別的,那些老一輩及皇室旁系所處的女子,雖然也被稱之為公主,但與當今武德皇所生的公主,豈能同日而語?
這樣一來,數年後,隨著皇室各種藉口的滲入,墨北整個區域,都將會納入皇室掌控範圍,而李族一脈的宗廟,也定會隨之衰落下去,直至消亡。
“哼!沒想到武德皇這般陰險,家主,要不回了了事,難道我門族還怕了他不成?”一位族中大漢起身吵吵著,而緊隨其後的更是一番附和之聲。
“家主不可,若真如此,我門族豈不得罪了整個墨烏?雖說武德皇算計毒辣,但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入了他的心思,此事還需再想想。”
是啊,這樣的後果也是非常嚴重的,雖說李多海被公認為龍皇,但此時的他卻毫無根基,僅僅依靠一副人身而化的龍軀,便要信服整個墨烏,似乎真的沒那麼牛叉,畢竟墨烏門族無數,而這些門族中,又有哪一個願意看著他族做大呢?
場面一時陷入了沉寂,似乎真的沒有一個萬全之策了。
此刻,李多海看了眼李玉坤,腦中立時升起了這小子先前說過的話,可將整座神山搬空,將皇室的權威徹底拔起,似乎更是一件只可想想而不可為的荒唐事。
李多海猶豫了,可事到如今,在面對這樣棘手的問題時,即便是號稱紫墨狐的他,依然無解。
“爺爺勿憂,諸位叔伯勿憂,其實早在幾天前,坤兒已將心思說了出來,只不過那時爺爺權當是一句戲言罷了,如今看來,也只有此計,方可破此迷局!”
李多海一愣,他真沒想到事到如今,這小子還敢大放厥詞,雖說你本事不小,可也得量力而行啊,難道要將剛剛建立起來的繼任家主威嚴,一掃而光?不過,對這位歷來不吃虧卻機靈非常的孫子,他於心處,還是有些期待的。
“哦?家主啊,不知可有此事?”
李多海幹咳幾聲,無奈地說道:“坤兒,既然是你出的主意,還是你親自解釋吧。不過,切不可隨意亂語,不可由著性子胡來,要以大局為重,可記住了?”
雖不難看出此時的爺爺依舊有意護著自己,但此一時彼一時,當雛鳥茁壯而成時,便是放飛寰宇之際,焉能再受得了拘束?
“好!爺爺盡管放心就是。”說著,李玉坤起身離座,朝著二伯李延忠走去。
“二伯勇武族中皆知,敢問二伯全力一刺,可有多少力?”
李延忠一愣,可還是毫不猶豫地大聲說了出來:“笑話,老子……咳咳,我若是全力一刺,哪怕是大元帥李定方,都不敢正面相接,這力道嘛,雖說無法考究,但定然不下五千斤!”
對於自己的臂力李延忠還是很自信的,雖說他的修為算不上奇高,但卻勝在天生神力,再配合那剛猛霸道的氣勁,這氣勢便只會有增無減,說不下五千斤還只是個模稜之數。
“好!五千斤啊,不知爺爺如今以大圓滿的修為可接得下?”
“哼!難道要老夫死等著挨紮嗎?若是真比試,一百個延忠老夫也怕他不得!”
雖不知這小子賣弄什麼,但老爺子還是實話實說。是的,以大圓滿修為的李多海,是可以將氣勁隨性化形於外的,而且那化形而出是氣勁剛猛霸道,雖說你力大滔天,但怎架得住這不在同一層級的,將氣勁凝聚成更勝一籌的真元之力的掃射。當然,若是死挨的話,雖說老爺子如今的防禦今非昔比,但還是隻處於低階形態而已。
“哈哈好!二伯你可聽真切了,諸位叔伯也聽真切了,坤兒不才,敢接一接這不下於五千之數的大力!”李玉坤一席話,驚煞眾人。
“坤兒不可!你……”
“坤兒,二伯怎下得了手啊!”
短暫的停頓,便是一通反對之聲。
“二伯啊二伯,虧我尊你一聲長輩,難道你也是軟腳貨色?叫你紮你便紮,沒有三分三,怎敢上樑……怎敢誇大話,你還是不是男人?”
麻痺的,二爺真的是怒了,這小子從小就欠揍,這才幾年不見就更欠揍了,你不是叫老子紮你嗎?老子力氣使小些,非痛揍你一通不成,別看你蒙得父親賞識,接了繼任家主的位子,但再怎麼便也是老子的侄子!
二爺是真火了,不禁大吼道:“老子倒要看看誰不是男人!來啊,你小子就是欠揍!”
這小子瘋了!不對,難道是延忠也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