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俞聿修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也沒說，但更讓曹天寧心中一沉。

或許旁觀者比他更清楚，黃一楠的選擇好像已經很清楚了。

曹天寧嘴唇囁嚅，他想告訴俞聿修，自己對黃一楠的心是不會變的，可他也願意為了黃一楠好好隱藏自己的情緒。

然而在他說出這些話之前，一直觀察情況的俞聿修臉色一沉，厲聲道：

“所有人，小心！”

長久以來的任務讓他們幾人早就習慣了聽從指令，聞言下意識就提起心來，連憂心希龐德的黃一楠也下意識看向隊長。

“天…天色變了。”

徐小星默默往後退了兩步，站在了俞聿修身旁，彷彿這樣才讓他有個安全感。

奧克塔維奧一直沒有出手，在這幾人爭執的時間內，他總是忍不住想到被放在碎片空間的莉莉。

也不知道莉莉會不會生氣，如果不理他了可怎麼辦，奧克塔維奧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一邊思索自己的寶藏有哪些可以用來哄人，一邊擔憂莉莉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珍妮弗滿意的看著面前驟然發生變化的天際，原本黑沉的天空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抹抹濃重的色彩，自祭臺流向四周。

各種顏色擠壓扭曲，讓人看一眼都頭暈目眩。

“這是什麼東西啊？”王旭鵬忍不住捂住自己眼睛。

俞聿修：“是神力。”

“神？”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神了，規則早就發生了改變，世界不允許神明存在，這一點毋庸置疑。

“哈哈哈——”女人溫柔的低笑聲傳來，讓小聲說話的幾人沒忍住伸手捂住胳膊，以緩解這種汗毛倒立的感覺。

“希龐德，你看到了嗎，這才是你真正的歸宿。”珍妮弗一步一步緩緩走上祭臺，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一根魔杖。

奧克塔維奧第一次正眼看她，目光劃過那炳魔杖，略一思索，好像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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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為什麼？”

希龐德咬牙抵抗那股吸力，他早就不在乎母子之間那點感情了，只不過為了拖延時間，還是裝出一副痛苦質問的樣子。

珍妮弗站在他面前，輕輕嘆了口氣，“波塞冬，你該醒來了，而不是侷限在這樣一副平凡的軀體內。”

希龐德此時真有一種想吐血的感覺，任是誰也不會喜歡自己被人當做替身，關鍵是對方還聽不懂人話。

“我不是祂。”希龐德無力的閉了閉眼睛，嚥下這一口老血。

珍妮弗神情依舊溫柔，眼神柔和，卻始終不曾將放入眼中，希龐德知道自己在他這位名義上的母親眼中，只不過是海神的軀殼罷了。

他不是一個被愛的孩子，這件事希龐德花了近二十年終於認清了現實，所以此時也不會因為對方的態度而感到痛苦。

他現在只想從這個瘋女人手下活著走出去，然後抱一抱他的楠楠。

奧克塔維奧聽到他的心聲時，那一瞬間也被他的戀愛腦給震到了。

他有些難以言喻的看著狼狽的希龐德，眼中劃過一絲嫌棄，轉而抬眸看向珍妮弗，直言道：

“你是珍妮弗，還是忒彌斯？”